时间飞快,转眼便到了初冬。
这段时间影儿过的很是平静、快乐。
基本上学府、王府两点一线。休沐的时候,楚律会带着她四处转转,每隔七天,也要去七皇子府中与母亲、妹妹一聚。
因为做了大医正,影儿也有机会进入太医院查看医案,但是十年前父亲给先皇诊断的医案,还有当时开具的药方,因为牵扯到谋杀先皇一事,这些都是被密封的,影儿一直未找到。
杏林学府内关于黑疹病的研究也有了很大的进展。这期间影儿曾透露自己也想进入医室进行研究,但楚律说什么也不同意。这黑诊病他也有了解,传染性极强,有两个参与研究的大医正不小心接触到患者的呕吐物,竟然感染了,现在已被隔离。
影儿知道楚律是考虑到自己的安危,但身为医者,不能亲自研究黑诊病,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憾事。好在刘妙时不时把症状说给她听,她对黑疹病也有些了解,并且提供自己的建议。
楚律也忙了起来,赵国西部地区的游牧民族作乱,已经攻克了赵国边境的几个小城,渐成气候。但皇帝与几个大臣并不放在心上,游牧民族第到冬季因为牧草贫瘠总会攻打、掠夺边境小城,这已经形成了习惯。
打的渐渐厉害了,皇帝便派出使者,一边面是重兵威吓,另一方面则是许诺粮草供给,然后游牧民族撤兵。这已经形成了双方的默契。
楚律是主战派,对皇帝的作法嗤之以鼻。他认为对于这些频繁作乱的游牧民族就该一早施以重兵,把他们打到白山以南,杀掉他们的首领,让他们永不来犯。
皇帝则是一副为百姓着想的姿态,说战争劳民伤财,打是能打,便就是苦了百姓。
楚律退让一步,若不打也可以,那就派出使者,去离间游牧民族的各个部落,让他们起于内战。
皇帝对楚律的提议也是不置可否,楚律步步紧逼,皇帝不耐烦了,竟然甩出一句,马上便到年根了,让大家好好过个年,是战还是招降,等到明年再说。
楚律在朝堂上压抑的怒火,有时也带进了王府内。在书房内有时一天也不出门,影儿送去的食盒,也一动不动。因为装着国家大事,所以近段时间也没有陪着影儿出去玩耍,包括去七皇子府中看望孙淑娟和景儿,楚律也缺席了。两人之羊也难免有了磕磕碰碰,偶尔绊几句嘴,当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说影儿知道楚律肝火旺盛,便特意做了药粥,她知道自己在政事上帮不到楚律,所以就格外关心他的饮食。
可楚律属于那种一旦心里装了事便食而无味的主,虽然明白影儿苦心,但还是吃不了几口,影儿在杏林学府中间接研究黑疹病也进入了瓶颈,心里也装着事,有时脾气上来了,便把药粥全摔了。
楚律见状便哄,影儿不领情,一个人回了房,楚律也不想追,便在书房睡了一夜。
翌日两人虽然也讲话,但说话寥寥,这种冷漠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
久而久之,王府下人们便开始窃窃私语,王妃失宠了。渐渐的,这种流言从王府后宅又流传到了坊间。
这日,影儿去七皇子府上看望母亲与景儿,景儿瞧着影儿下轿了,一张小脸还在盼望着:“姐夫呢?姐夫又没有来么?“
影儿没好气道:“管他呢,整天为了边境的事冷着个脸,皇上说不让打便不打了,他还与皇上争,胳膊又拧不过大腿。我这么劝他,他还不领情,竟还瞪我一眼!“
孙淑娟听罢,道:“跟宣王闹脾气了?宣王这是胸怀天事。朝政上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该多嘴。若我说,宣王瞪你是轻的,就该骂你几句。“
影儿跺了跺脚,“娘,你怎么替他说话!我……我也知道这些事我不该多嘴,但见他吃不下饭去,我心里也着急啊,你不知道,他都瘦了……我好心给他做了饭,也不见的吃几口。饭吃不上,营养就跟不上,昨夜我听着他还咳嗽来着……“
孙淑娟扑地一笑,点了影儿脑袋一下,“嘴上埋怨着宣王,其实还是在意他的。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起磕绊的?何况你们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听着外面传的,我还以为……“
影儿脸色一变,“外面传什么了?“
那些下人传王妃失宠了,当然不敢当着影儿的面,甚至连采儿的面也不敢当着说,所以影儿对外面的流言蜚语是绝不知情。
景儿嘴快,直接说道:“还不是说姐夫不爱姐姐了。先前姐夫再怎么忙,也知道一齐来看母亲与小妹,现在姐夫都不来了呢。”
孙淑娟啪一掌打在景儿身上,“瞧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娘俩是什么身份,先前宣王主动来,那是天大的面子,如今宣王不来,你还抱怨上了?”
娘仨聊了些家长里短,一会儿楚然便下朝回府了。见影儿到来,格外欢喜,忙令人准备午膳。这楚然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用膳时,问道:“嫂子,你是不是跟皇兄吵架了?”
影儿脸一沉,“怎么,你也听到流言了?”
“什么流言?皇兄跟我说的,说他也不知道怎么惹着你了,你这两天都不理他,平时他在书房忙到晚了,你还会叫他回房睡觉,这两天你连叫他都不叫他,害他在书房过了两夜。”
“我……”影儿挠了挠头,“你们男人的思维真是奇怪,是他先冷着脸的,我又怎么好热脸去贴冷屁股。”
她又有些哭笑不得,她在这抱怨他,没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