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笑着轻拍他的手背,说道:“福南省有没有什么朋友关系?”
江俊杰一怔,问道:“福南省?你要干什么?”
“我想最近去那边走走。”林翰喝了口咖啡,拿出烟盒点烟。江俊杰沉思道:“有个生意伙伴,总公司开在那里,但是没在省会,靠近沿海的一个城市。”
“那最好了!”林翰吐了一口烟雾:“我就想去沿海溜达,可能有些事要麻烦到你这个生意伙伴,方不方便提前打个招呼?”
江俊杰道:“这没问题,吃住都是小事,我叫他再给你派个向导,不就是旅旅游吗?”
“算是吧。”林翰不能把话说明:“去法国的事咱都别想了,江少,你帮我把这事摆平了就成,最近我就想动身。”
“我这就给你打电话。”江俊杰掏出电话查找通讯录。几分钟后就和电话里的人联系好了,并且言明会把林翰的手机号先发给他,等到人过去了再和他取得联系。
林翰是想有备无患,先找到个能落脚的地方。有当地人帮助,接下来要展开的计划,总比人生地不熟的强。江俊杰放起电话,笑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要去那里?”
林翰道:“一直没去过,想结了一桩心愿。”
话题谈到这里,就不免有些伤感了,江俊杰心知肚明,也不再深问,叹道:“可惜我手头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不然可以陪你一起去几天。”
林翰笑道:“老爷子不当上这个副省长,你怎么也是不甘心对不对?”
这话一语中的,正击中了江俊杰心中的愁事,消息是林翰当时提供给他的,所以江俊杰也不隐瞒避嫌,沉重的缓缓点头。
“你和我说说,”林翰掐灭烟蒂:“进展到什么程度了,难点又在哪里?”
江俊杰抬头看向林翰,发现对方的眼里满是轻松自信,有些莫测高深。一个重病在身随时要倒下去的人,他怎么能够做到这样从容淡定,表里如一的?又有什么力量能够支撑着他坚持现在的状态?出于纳闷疑虑,江俊杰微微分神,并没有马上回答。
“说说无妨吧。”林翰笑的还是很自信:“或者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也未可知,要知道,我可是大仙的。”他很好奇江俊杰的运作计划,却并没想到对方其实是在担心他此时泥菩萨过江。
江沛元能不能官升一级,进阶到副省长的位置上,此事的难度当然甚巨。这可不比暗中操作,要搞倒陆俊和他的公司那么小儿科,其间涉及到的人和事,不知要高上多少个层次。强如江大少的实力,也一样要挠头犯愁,未必时时事事都能抢得先机。
“我搞了一份材料。”江俊杰还是开口了:“省委刘书记属意的那个副省长人选,屁股底下并不干净,这些材料全是他真实的违纪资料,不能说有多严重,导致他身败名裂;但是也能上纲上线了,足以保证这样的劣迹,会和此次晋升副省长擦肩而过。”
“釜底抽薪嘛。”林翰分析道:“这人犯了事,摆明是不能再明目张胆的提起来用,刘书记没了可用的人选,一时又找不到更加合适的,时间紧迫下就必须要做出决定……江少,这步棋很高明啊。”
江俊杰叹道:“本来是很如意的算盘,但是现在又有了变数。据我所知道的,刘书记很震怒别人搞了他中意人选的黑材料。不过他的调任迫在眉睫,顾不得再追查此事了,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叫吕省长拿主意,他只负责推荐上报,也就是无论这个人选是谁,只要瑾逸省长力推的话,刘书记都会默许……这样一来,老爷子就有机会再次进入吕省长的视线了。可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又一个人选突然冒了出来,成了老爷子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人叫叶逢时,现任省政府秘书长,也是多年的正厅级了,资历和工作经验不消说,都是多年的媳妇指望着这次能熬成婆,所以事情非常棘手。”
林翰沉吟道:“这人是什么背景?”
江俊杰道:“很深,也很硬扎。他和常务副省长岳仲发关系非常密切,两个人当年不但是大学同学,还一起下乡当过知青。明眼人其实都知道,仲发省长是力挺叶逢时的,希望他能抓住这次的机会,也没少做了工作;吕瑾逸在初到辽东上任的时候,得到了仲发省长很大很及时的帮助,这才得以迅速站稳脚跟,展开工作,所以这个人情不可谓不厚,如果岳省长执意出头帮着自己的老同学敲边鼓,吕省长还真不得不考虑他的诉求,这个面子,多半是要给的。”
“也就是说,”林翰沉吟着道:“老爷子能上去的机会很渺茫了?”
“也有安慰奖。”江俊杰苦笑道:“至不济还是个省长助理,那位置摆明是留给他的,不然下面的人也没办法去坐他现在的椅子。”
林翰默默凝思。江沛元上次的表态已经很清楚了,他不再看中这些官位虚名,言明服从组织的一切安排;不肯轻易消停的,其实是江俊杰。他在这里面的私心,当然是很多了。首先就是希望老父亲的政治生命得以延续,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为官一任,能不能造福一方两说着,但是有机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每个仕途上的人都不排斥,官越做越大不就是政治抱负和仕途成功的具体体现之一吗?
其次是江俊杰自己,他要在老父身上继续“借力”,来维系自己生意和社会上的发展地位。这一点尤其重要。江俊杰把社会看的很通透,也非常善于从实际出发,抓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