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启云笑笑不语,不赞同也不去反驳齐思雨的话。
流传百年的祭奠,就算是不合常理却也没人会去改变,对与错本就不是绝对的。
那是他们圣墟族的事,外人不可能去干预。而段启云还是有点期待,他在想,知道如今这一切的齐思雨会怎么去做,会怎样去救他的朋友,化解那场危险的祭奠。
齐思雨见段启云不说话,就明白了这人是在看戏观望,置身事外,这当然可以理解,若是他,他也会这样去做,不过,该问清楚的事情,齐思雨是不会做个脸皮薄的不好意思,他堆起笑容继续不耻下问,“段前辈,按照你的意思,我那几个朋友是有可能被当成祭奠的人喽?但是他们可不会乖乖的去跳什么劳什子的舞的!我那几个朋友可不是普通角色!”
段启云听了齐思雨的话后又是笑笑,伸出一根手指,在桌面上比划比划,写下一个蛊字。
齐思雨见后,脑子一转,“你是说,他们会用蛊虫来操控?”
段启云点点头,“不错。”
想想刚刚自己和百里溪被蛊王戏弄的事情,齐思雨也的确是心有余悸。这世间,本就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圣墟族,果然是不可小觑啊。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圣墟族的人是用蛊虫来进行操控人质,齐思雨想,他是一定会想出解决此事的办法的。
此时,百里溪正走在坟冢之间,心里想的是齐思雨刚刚已经是把这里走了一遍了,为何又叫她过来?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却不好在段启云面前告诉自己?让自己来一探究竟?
这里的坟冢从外观看来没什么特别,唯一有一点奇怪的是这里没有墓碑不知里面埋葬的是何人?摆在坟前的鲜花都是新鲜的,刚摘下来的,可见是有人刚刚祭拜过,而这里住着的除了段启云就是他的小徒弟,想来这鲜花也十之八九就是他们两人放的。
对于这片坟冢,百里溪最为好奇的,还是这里面到底埋着的是什么人?
为什么连墓碑也都不留一个呢?
思来想去,百里溪也实在是不懂,齐思雨到底让她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百里溪正泛着迷糊,一个少年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几丈外,高声叫着。
少年是从他们来时的路那里过来的,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身麻布粗衣,学生装扮,百里溪猜测,这就是段启云所说的小徒弟了,还是个有武功底子轻功不错的小徒弟。
百里溪拱了拱手,冲着小徒弟回道,“我只是过路人,来借段前辈这里稍作休息,这位小哥,想来就是段前辈的徒弟了!”
“哦,我知道了!你叫我从南就好,别小哥小哥的叫,怪不习惯的!”从南点了点头,好似对这里有人路过休息已经是习以为常,“段老头总是喜欢找人陪他聊天,你是被他缠的烦了跑出来的吗?”
从南身上背着一个,走到了百里溪不远的地方顺势坐在地上,边拿出一本书随意的翻着,边抬头去看百里溪。
百里溪走出坟冢,也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扫了一眼从南手中的书,里面满是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一本诗歌集。
“我哥哥正陪着段前辈喝酒,我觉得无聊就出来转转。”百里溪对着从南微笑示好,也回着他刚才话,“听段前辈说,你去上学了?学的是这本书吗?诗歌集?”
从南先是点点头,又是一脸嫌弃的把书扔在了地上,“段老头说了,等我把这本诗集都学会了就教我新的功夫,我是因为这个才答应他去上学的。这位姐姐,你会功夫吗?”
从南从齐思雨的手上看到了厚茧,猜测她是会功夫的,脸上也带起了一丝羡慕,百里溪笑笑,“是学过一些。你很喜欢学功夫是吗?我看的出来,你筋骨天赋相当不错,加以时日定会有所成就!”
“真的吗?我也这么觉得!”从南满是期待的问着,可是一想起段启云那老头,脸又很快的垮了下去,“可是我对读书却没什么天份,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学好这本烂诗集了,学不会,也就没办法让段老头教我功夫了!”
从南十分惋惜的叹着也都是被他扔在了一旁,望着眼前的坟冢放空发呆。
百里溪捡起那本诗集,翻开来看。这是一本手抄本,抄写的都是历代大家的经典之作,类型多是修身养性的文章,百里溪顿时是明白了段启云的良苦用心,她将书送还给从南,也顺便开导他几句,“从南,你可知道修习武艺最怕的是什么吗?”
从南一脸懵懂,摇了摇头表是自己不知道。
百里溪也不为难他直接步入主题,她伸出手指点了点那本书,说道,“越是想要修习高深的武学,越是考究一个人的心性,一个人的心性若是不稳,就会很容易迷失了自己本心,成为武学的傀儡,极易走火入魔。而这一本诗集,就是你在学习武艺之前修炼心性的最好的老师,我刚刚看过了,这是段前辈亲自抄写给你的吧,可见,他对你十分用心!”
从南手紧紧握住了那本诗集,前所未有的开了窍,平日里段启云总是喜欢唠唠叨叨,极为烦人,从南孩子心性自然是听不进去他的话,如今百里溪这样一个外人简单几句话但是反而打开了从南的心扉,让他有所顿悟。
从南深深吸了口气,再抬头去看百里溪时,满是感激之情,“这位,姐姐,你能多留下几天吗?”
百里溪忍不住笑了笑,却是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