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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候，寥寥炊烟在莫居山上升起，家家户户开始做晚餐。一座四方的小院中，几个孩童围在一只木桶中喋喋不休。
“莫小伊，这条大红鱼叫啥名字？感觉要成精了，它刚才竟然看我。”一个男孩拍打着木桶中的水花，兴奋问道。
小女孩子指着木桶中游移的大红鱼自豪说道：“我阿爹说了，它叫连山鲤鱼。你们看它身上的鳞片，已经快要红到尾巴了。”
这时，旁边一个长得瘦小的男孩故作大人模样思忖说道：“连山连山，是不是它身上的一片鱼鳞就代表一座山啊？那要是全部都变成红色，会怎么样呀？”
“对啊，会怎么样呢？”
所有的孩子都很好奇的望着小女孩。
“这个…..我哪里知道啊。”
莫小伊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爹地也没有说过。她扶着小脑袋思忖起来，突然说道：“不过阿爹曾经说过，不是所有的鱼都可以跃出龙门。”
小女孩说得很认真。
“哈哈哈哈！”
两个小男孩顿时面面相觑，继而大笑出声：“莫小伊，你骗鬼吧，这样的话都信。”
莫小伊愤懑不已，撸起袖子就要打人,下的两个男孩顿时止住笑意，这时候隔壁突然传来声音。
“二狗、大牛回家吃饭了！”
两个小男孩顿时逃也似的离开，小的那个还回头做了一只鬼眼，莫小伊气急，蹲地捡地石子。
两个男孩见状加速跑出院门。
良久，莫小伊蹲在水桶边，伸手戳了戳连山鲤鱼的头，看着它尾巴上几片白色的鱼鳞犹自说道：“小鱼啊小鱼，你要是真的全身红了，到底会咋样呀？”
连山鲤鱼在木桶中转圈，突然游的更快了。
莫小伊看了眼正在内堂吹笛的爹爹还有在厨房忙活的娘亲小嘴勾起一抹弧度，她轻轻抱起比自己还大的木桶悄悄下山。
自打自己懂事起爹爹隔三差五就会打些连山鲤鱼回来，都是很红的那种。小女孩吃过，味道跟普通的鲤鱼一个样儿。这就样日积月累下来，她的力气变大，附近十几户的孩童可以打一片。
莫小伊抱着木桶一路飞驰，很快便到了山脚。只见山脚下一个破洞麻衣小男孩正在不停挥舞锄头，她好奇的走上前去。
临近后发现麻衣男孩正在挖坑，不停挥舞着比自己个头还长的锄头，旁边还放着一颗白色的小树苗。麻衣男孩也发现了紫裙小女孩，问道：“你也要种树？”
小女孩努嘴指了指怀里的大木桶，说道：“我是来放生这条大鱼的，可比你这有意义多了？”
麻衣男孩停下挥锄，用麻布衣衫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走上前来，踮起脚看了看木桶中的大鱼不由惊叹：“这么红还要放？”
“要你管。”小女孩说道，然后自顾自走向不远处的莱茵河。
麻衣男孩突然说道：“喂，我用那颗白色小树跟你换这条鱼，如何？”
小女孩回过头道：“不如何。还有，我叫莫小伊，不叫喂，你可以叫我莫姑娘。”
麻衣男孩顿时语塞。只从看到那条鱼开始，他内心深处没来由的就特别想留住那条大红鱼，至少不能然它回到那条河中。
“莫……莫……姑娘，你到底怎样才能把鱼给我？”麻衣男孩着急说道。
小女孩抱着大木桶快步走来回来，把木桶放在地上，然后双手忽然在麻衣男孩的衣衫上胡乱擦了擦。
麻衣男孩顿时后退一步，“你……作什么？”
莫小伊这才仔细看了看麻衣男孩。皮肤黝黑，一头短发，眼睛倒是很大很亮。脖子上竟然挂着一枚铜币。
“俗气。”莫小伊小声道。
“你说什么？”麻衣男孩问道。
“我说，你把你脖子上的铜币给我，我就把鱼给你。怎么样？一个铜子就能买条大鱼，你就偷着乐吧。”莫小伊说道。
麻衣男孩伸手摸了摸铜币，没有说话，然后转身捡起锄头继续挥舞起来。
莫小伊见状气鼓鼓的从木桶里抓起大红鱼，微微蹲身一个小助跑后挥臂，把手里的大红鱼扔了出去，扔向远处的莱茵河。
做完之后，她随意拍了拍手，见那麻衣男孩无动于衷只顾着挖坑，遂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