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胤禩,与九阿哥胤禟,被革去贝勒的爵位,贬为庶人。流放宁古塔,终身不得回京。其家眷,男子充入军营,女眷则流入教坊司。
太子胤礽,约束手下无方,勒令闭门思过三个月。
十阿哥胤?,革去贝勒职位,留待阿哥府中,无旨不得外出。
紧接着,康熙爷再次下旨,勒令刑部与大理寺彻查当年浙江布政使陈家的事。由胤禛和胤禵作为主审官,在一月以内,将事情全部核查清楚。
这一年的畅春园里,这四道旨意一下达出来,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前些日子,发生在那场戏台子的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们知道太子妃受了伤,知道这件事其实是因为太子自己引起的。
却不曾想到,短短的几日过去以后,被革除爵位流放宁古塔的人,竟然是胤禩与胤禟。而与他们一向交好的胤?,都被软禁了起来。
胤?一度险些要冲出去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和众人一样,并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跟胤禩和胤禟有什么关系。
可是博尔济吉特氏却一下子站了出来,将胤?给敲晕了,带回府邸里去了。从此以后,胤?那儿便再也没有了什么生息。
院子里。
婉婉坐在凉亭里,看着面前的芙蓉糕,泪如雨下。
陈家的事,有胤禛和胤禵去查。那么就表示着,当初陈家的那些事,一定会有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她含冤而死的阿玛与额娘虽然已经回不来了。可是她终于做到了,终于能够让天下百姓都知道,陈家真的是被冤枉的。
说来,旨意当中的四个人,终于也算是有了他们各自相应应得的归宿了。
太子在这件事当中,看上去虽然无辜了一些。可是他说到底,确确实实没有约束到底下的人。他身为太子,在康熙爷那儿自然是一丝一毫的错处都不能够有的。
一时不查,便足以落得一个禁足三个月的下场。
至于胤禩和胤禟那儿。根据婉婉的消息,他们似乎除了当年太子的那件事做了手脚以外,陈家的事,也只是他们后来做的其中之一。
当然,他们干涉得最厉害以及做得最为嚣张的一件事,自然也是陈家这件事。
他们为了扶持山东巡抚上位,主要也是为了把控浙江一带的税收。浙江一带富庶,他们若是能够将这一带的官员们都安置为自己的人的话,那么他们的收益,无疑是巨大的。
胤禩虽然是阿哥,可额娘不过是罪籍出身的一个奴婢。至于九阿哥胤禟,虽然出身算得上不错,但要在夺嫡这件事上支持胤禩,到底还是略微不足了一些。
至于十阿哥胤?。
他其实,真的是一个有点儿冤枉的角色。说来胤?出身高贵,其额娘温贵妃乃是先皇后的胞妹。
只是,胤?天生算不得太聪明。与胤禩胤禟走在一块儿的时候,他更多的不过是一个添头罢了。要说真的能帮得上什么,自然也就是温贵妃母家的一些关系。
也正是因为这个,因为胤?牵涉得并不深,因为胤?外家钮祜禄氏如今在朝中也实在算得上是一个世家大族,他才终于算是逃过一劫。
事后,其实胤?还有些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好博尔济吉特氏是个清醒的。至少知道在这种时候,她应该做什么。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能够活命都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再多的,也已经不是他们现在能够奢求的了。
婉婉只哭了一小会儿,就已经赶紧拿了手绢将自己的泪水给擦干净了。
其实说起来,她现在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伤痛。她早在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和那些害了不死不休。
如今这个结局,对婉婉来说,其实也只不过是得偿所愿罢了。
“福晋?”
婉婉看着面前的芙蓉糕发了好一会儿的呆,都没有留意到念夏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的。
念夏看着婉婉,自然是看出了婉婉脸上一些异样的神色,忍不住就问道:“福晋您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婉婉并不想让念夏知道自己此时的心境,便就揉了揉眼睛,说道:“似乎是方才一阵风,带了竹林里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了眼睛里头了。”
“揉了好几下,还是觉得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呢,很是不舒服。你来得正好,帮我瞧瞧是不是进了东西呀。”
这么一下子,念夏倒是真的信了婉婉的话。走过来认真地帮着婉婉瞧了瞧,可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应该没有吧?”念夏认真地看了看,然后说道:“福晋呀,要不奴婢帮您打一点儿水过来洗一洗吧。”
“实在是不行,待会儿奴婢给您叫了太医过来看看?”
这眼睛不舒服可大可小,出了事情可就不好了。
婉婉心头一跳,就道:“那还是先打了水来洗一洗再看看吧。兴许洗一洗就好了,这样不就不用请太医过来了么。”
“眼下怎么说也算是多事之秋,还是不要将这些事给闹得沸沸扬扬比较好。”
念夏仔细一想,觉得婉婉说的是十分有道理的,点了点头以后,就帮着婉婉去打水了。
婉婉自然是为了做做样子,最后还是洗了洗眼睛的。到了最后,自然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念夏为此,也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傍晚时分,婉婉看着天边的夕阳,翻开了放在手边上的一本书。
这是一本讲着怪志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