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女娇嗔道:“刚刚改口叫你小诸葛,你又说起书呆子的话来,啥叫八风不动心啊?八个方向的大风吹来,只怕你这小身板都会被吹倒呢,还八风不动心呢。”众人听韩英女说起话来,像个小女孩似的,俱都觉得好笑。
鄢云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捧腹大笑,韩英女更加恼了,但一时之间还没有明白众人为什么笑他,于是便继续说道:“难道我说错了么?鄢云本来就是文弱书生,武功又不好,就算大风吹不倒他,他也定然会东倒西歪吧。”
鄢云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看来不与她解释清楚,她定然不饶不休,于是这才停止了笑声,解释道:“所谓八风,并不是指八方之风,而是佛教专用法语,指的是尘世间煽动人心的四顺四逆八种境界风,具体指利、衰、毁、誉、称、讥、苦、乐八种,其中利、誉、称、乐为四顺,衰、毁、讥、苦为四逆,因为人们遇到顺逆境界风,便会动摇身心,随风摇摆,有各种情绪表现,故而将之譬喻为八风。”
英女恼怒道:“好呀你,你是在嘲笑我无知是不是?我又不是和尚尼姑,没读过佛经,哪里会知道你说的这些奇怪的话呀。”
鄢云笑道:“你瞧你笑我会被风吹倒,现在笑你一下,你不是也被八风之中的讥嘲之风吹倒了么?”
英女怒道:“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鄢云道:“照你这个什么的好奇的心性,只要听到不理解的话,不用我主动寻你说话,你也会主动问出来的。这个我也用不着担心许多。”
虽然鄢云平时与英女打闹惯了,梅傲霜早已习以为常,也允许英女与鄢云交往。但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此刻听到鄢云这么说,似乎是在有意戏弄英女一般,总觉得鄢云太过聪明,有时候近乎滑头,英女则不谙世事,懵懵懂懂,将来若是他俩结合在一起,指不定鄢云会怎么欺负英女呢?故而听鄢云这么一说,心里极为不悦。
于是连忙说道:“就算你读了几本书,知道得多些,也不用有意卖弄,如此戏弄英女吧?你是不是以为我华山没人懂得佛经呢?我告诉你,我掌门师姐谷青霜通读释氏三藏经典,你的这点学识与我师姐相比,还算不得什么?用不着含沙射影,耍弄小聪明,在我华山派跟前卖弄。英女若想了解佛学的话,自会向她师伯请教,不用劳你大驾。”
鄢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嘲笑韩英女,有些过分了,而忽略了梅傲霜在一旁听着,这会儿众人都笑话韩英女,毕竟是自己先挑起的。而梅傲霜本来性子又极烈,岂容他人如此戏弄英女,故而这才发怒。鄢云见此时关系已经闹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只得默然不语,退向一旁。
玉虚道长见状,连忙出面调解,遂道:“他们这一对小儿女向来玩闹惯了的,鄢云又怎会嘲笑英女呢。我想大家的笑声也是善意的,并非嘲笑英女无知,而是觉得她活泼可爱,打心底里喜欢罢了。并无其他的意思,华山谷掌门虽是女流,但道法高深莫测,义薄云天,武功极高,适才又听说她对佛学更是精通,贫道向来对她是极为佩服的,放眼江湖,又有谁敢小觑了华山派呢?故而还请梅女侠息怒,眼下大敌当前,我们自己人可千万不要把关系闹僵了。”
梅傲霜听玉虚道长这几句话说得极是得体,虽是褒扬自己的掌门师姐,但自己身为华山派的人,心里也极为高兴,于是脸上怒容一扫而空,笑道:“既然道长出面调解,只要鄢云今后说话注意些分寸,我自不会与晚辈一般见识的。”
鄢云见局面有所缓解,于是这才走上前来,向梅傲霜施了一礼,诚恳地道:“晚辈说话不知分寸,得罪了梅女侠的高足韩女侠,还请梅女侠不要介意,鄢云以后自会注意自己的言辞的。”梅傲霜略微颔首,还了半礼,便没再与他计较。
而就在此时,玉虚道长所派遣的弟子回来报告道:“启禀师叔祖,其他分队的头领让我们预先来报告各位,他们几支分队已经聚集在了一起,即将到达龙吟谷。”
玉虚道长笑道:“他们考虑得倒也周到,为了避免与我们发生冲突,产生没必要的误会,故而事先派你们前来知会一声。既然他们已经接近龙吟谷,我们在此等候他们到来便是。”随即又问道:“你们这一路上有没有遇到运粮队的官兵,他们与你们相距多远呢?”
其中一名弟子道:“放心吧,我们的马快,故而将他们远远抛在了后面,估计这些官兵要到达龙吟谷,没有三五个时辰,是万万不行的。而我们其他的分队,估计半个时辰之后,便能尽数赶到这里了。”
玉虚道长闻言,对众人说道:“既然他们几支分队还要半个时辰才能赶到这里,我们一路上赶路也乏累了,不如趁现在随便吃点东西,喝点水,吃饱喝足之后,休息一会儿,只等各分队齐集龙吟谷,我们便要提前做好准备,总之还有许多事要做,不会让大家闲着就是了。”众人闻言,便依命照做。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其他分队的人果然准时赶到了龙吟谷,崆峒、峨眉、昆仑、少林等各派代表率领着各自的分队到达龙吟谷之后,玉虚道长连忙说道:“各位辛苦了,但此刻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各方运粮队转瞬即到,我们不仅要提前设伏,还要时时注意谷中的情况,以及运粮队官兵的进程。”
只听玉虚道长继续说道:“独孤庄主,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