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道:“你这摆明了是在找借口,想与嫌犯密谋,助嫌犯越狱。洪太医身为太医院院正,行医数十载,从未断错过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适才洪太医已经看过了,我们也听得清清楚楚,洪太医说黑齿将军脉象如常,并没有被灌入哑药,也没有受过刑罚,所以并不知道他不能说话的原因。现在突然提出复诊,分明就是找借口。”
魏元忠怒道:“我看你们是做贼心虚,要是没有做过什么,干嘛怕我们给黑齿将军复诊呢?”
周兴道:“我们奉命看守天牢,决不能容许你们胡作非为,万一有什么闪失,让嫌犯逃逸,我们就性命不保了。所以我们决不能让你们再进天牢,你今日要是强行闯进去,就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洪太医闻言,对魏元忠道:“我们还是明日再来吧。看这情形,今日我们是进不去了。”
来俊臣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洪太医说得不错,你们今天想进去,也不是不行,除非你们得到皇帝陛下的旨意,又或者将我二人打倒在地,否则就请明日再来。”
魏元忠闻言,怒道:“算你们狠,我们走!”说着便拉着洪太医离开了天牢。
魏元忠回到李孝逸的军营之中,对李孝逸说了探监的情况,李孝逸怒道:“他们将黑齿将军弄成哑巴,摆明了是想让我们查不到任何证据,只要三日期限一到,黑齿将军就要受冤而死了!”
魏元忠问道:“你们查得怎么样了?成三朗将军的部下有会唇语之术的么?”
李孝逸叹道:“休说会唇语术,就是听也没听过。我与成三朗将军为了提高效率,所以将所有将士集结在一起问话,他们俱都不知道什么是唇语之术,我们又解释了一番,还是找不到一个,我不死心,于是便让其他将领,也在军中找,同样是一无所获。这可如何是好?”
魏元忠道:“将军借一步说话。”说着便将李孝逸拉到一边,对李孝逸说道:“要是实在找不出会唇语之术的人,我们就不妨兵行险着。从黑甲军中找出一批死士,强行劫狱。你看怎样?”
李孝逸道:“我正有此意,想不到监军大人也会这样想。”
魏元忠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过来的时候,经过黑甲军的军营,发现有一些将领正在密谋着什么,看来他们也是在企图劫狱,我们也很难阻止,既然阻止不了,黑甲军必然会为救黑齿将军强行劫狱,后果不堪设想。为了消弭这场战祸,唯有想办法让这些人听我们的指示行事,否则一旦局势恶化,十余万黑甲军很有可能会强行攻入皇城,到时候整个洛阳都会生灵涂炭,对大唐社稷极为不利。”
李孝逸道:“太后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种后果,她明知十余万黑甲军还驻扎在城外,为什么还要将黑齿将军收押呢?”
魏元忠道:“没错,所以她在收押黑齿将军的时候,必然已经想好了怎么应对这种局面,到时候必然会让我们去平定黑甲军叛乱,黑甲军群龙无首,只要下一道诏令,诛杀谋逆,不杀降兵,然后利用我们的兵力将局面控制住,便有可能不会酿成恶果。这也就是,太后明知将军你丢失军粮,罪不可恕,还可以不追究的原因。而太后有个弱点,就是疑心极大,过度谨慎,所以听说黑齿将军涉嫌通敌,明知证据不足定罪,还是果断将他收押,同时又考虑到黑甲军会闹兵变,所以特赦了我们丢失军粮之罪。”v手机端/
李孝逸道:“我们在三日之内,是很难为黑齿将军翻案的,所以我们要尽快与黑甲军将领商量才是。否则他们提前行动,我们就算能够控制局面,也会与黑甲军有一番恶斗,我并不希望看到这种状况。”
魏元忠道:“谁都不愿看到这种两虎相争的情况,但话又说回来,要是我们告诉黑甲军将领,我们找不到证据证明黑齿将军无罪,那我们就没办法通过合法途径救出黑齿将军,他们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还愿不愿意与我们合作,还不一定?李将军,你有什么办法么?”
李孝逸道:“照监军这么一说,我们还是先暂时稳住他们,然后再慢慢与他们商量,否则他们对黑齿将军忠心耿耿,得知我们不能救出黑齿将军之后,定然不会再相信我们的。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先过去探一探他们的口风再说咯!”
魏元忠道:“没错,如果他们没有强行劫狱的意思更好,否则我们如果苦劝不听,也只有提前做好平叛的准备,总不能与他们一起劫狱吧。”
李孝逸道:“要是他们听我们的,愿意与我们合作呢?监军打算怎么做?”
洪太医道:“这就奇怪了,我适才给黑齿将军号脉之时,发现他脉象如常,根本不像是长途奔波,未进饮食的样子,黑齿将军已年过花甲,就算是廉颇未老,也不可能是这种脉象,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魏元忠道:“若是正常人,奔波劳累之后的脉象,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洪太医道:“正常人劳累之后,必然气喘如牛,脉如河海翻波,表洪而内虚,而黑齿将军的脉象如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看来这事定与黑齿将军不能说话,有莫大的关系,如果要进一步查出病因,还必须再给黑齿将军号一次脉。”v首发
魏元忠道:“明天再去行不行?每天限定的探监时间是有限的,现在再去的话,只怕周兴等人会阻止呢。”
洪太医道:“明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