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绣知晓这个弟弟,是个欺软怕硬的,跟她娘一模一样,若不好好教导,怕是长不大。
她还记得,这孩子十岁的时候,将宰辅那孙子给打残了,若非老爹亲自绑了他,在宰辅面前狠狠的揍了一顿,差点就打死了,爹爹最后许诺了宰辅诸多好处,才领了人。
但是仇恨就此埋下了。
说来都是姨母教育方式出了问题。
钟夫人以为是钟锦绣松口,忙去看自家儿子,只见刚才还骂骂咧咧的儿扎,此刻正一本正经的摇头晃脑的读三字经呢。
只是那手脚还是被困着的。
她看了看不放自已进去的门卫,转个身又拐去了锦绣院。
钟锦绣看着在外面撒混打滚的姨母,无奈道:“姨母是否觉得,我这般做,是要害淮弟?”
“我......”以前你害的少吗?
“姨母,以前种种或许是我的不是,但是淮弟学习这事,你不该如此想我。我钟家是武将出身,外面传言说我钟家是不读诗书的莽夫,打仗只靠蛮劲,没法智取,害了多少将士无辜性命,而你不让钟淮读书写字,难道是想让他将来也被人诋毁嘛?”
“谁敢...再说我哪里拦着她读书了,是那李先生教不好我儿,又诋毁我儿....”
“姨母,那李先生素有名誉。淮弟被他气的口吐脏话,你就该反省。他如今不尊长辈,将来还指望她能孝顺你嘛?”
“淮儿还那么小,皮一点又如何,你这么大了还不尊......”
钟锦绣瞧着姨母不知悔改,还犟嘴,果然是最近自已脾气小了,姨母都有些上脸了,想着黑着脸吓她一吓,但瞧着她梨花带雨的,终究没舍得。
“姨母放心吧,过不了多久,李先生便会放了淮弟的。”
“当真?可他若是不放呢?”
“今日此举不过是让他出出气,给他一个台阶,如若他不下去,非要拿我们钟家的孩子当废柴,那我们钟家子孙岂能任由她如此诋毁。”
正说这话,姨母身边的丫头莺儿过来了,她看了一眼钟锦绣,那眼中不知是害怕还是别的,她对姨母小声道:“夫人,李先生亲自给小少爷松绑了,如今少爷正跟着李先生读书呢,可听话了。”
大夫人愣了愣,又看了看料事如神的大小姐,不明白道:“大小姐,你怎么知晓那李先生会给淮儿松绑,他明明看不惯,要走了啊?”
“第一他恼的不是淮儿不学好,恼的是姨母你不争气。第二,自然是将军府的酬劳给的多。第三,全京城都知晓他是咱们国公府的西席先生,若是就这般回去,必定会被嘲讽,再说了,如果他能留下来教育好全京城最顽劣的孩子,必定能名声大振。”
“我...你...我去看看淮儿去。”
猓福叔正准备给先生准备饭菜,看见夫人又来,忙劝道:“夫人,您要明白大小姐的一番苦心啊,小少爷刚听了先生话。”
大夫人瞧着福叔这般说他,也委屈的很。
“福叔,以前大小姐惩处小少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让我忍着,怎么今日倒全成我的不是了。”
福叔嘿嘿傻笑,她可不能说是国公爷走的时候,让自已多照顾大小姐,不放心继夫人啊。
“以前是以前,但是今日这事,大小姐做的很仗义,先不说大小姐甘心当一个恶人,这又派人给先生送佳肴,安抚先生,想着先生舒畅了,能宽待了咱们小少爷,您就别添乱了。”
“你...哼...”
姨母虽然面子上哼哼,不过这心里最舒服了。拽丫头vs矫情男
“弟篇,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财物轻怨何生言语忍忿自泯.....”
“谨篇朝起早夜眠迟老易至惜此时,晨必盥兼漱口便溺回辄净手.....”
......
钟锦绣一字不差的背下来,钟夫人愣的不知如何反应,连旁边的丫鬟都不可置信。
钟锦绣就知晓他们不相信,道:“大学,左传,四书五经,我都可以背给你听。”
前世,只因为那人说一句:我喜欢能与我吟诗作对,琴瑟和鸣的女子,所以她便弃了鞭子,苦心专研四书。
说来也是可笑,今日这些却成了鞭策弟弟工具。
钟夫人不信,又拿了几本书,上面还有一些偏门书籍,可却没想到大小姐居然一一背下来。
她看了看大小姐,又看了看自家儿扎,默默的将书放回去,道:“大小姐放心,我定好好监督你弟弟完成师傅布置的课业的。”
这还怎么比,这都已经掉进泥坑里了,看自家儿子被打击的,怕是溺水了。
钟锦绣瞧着吧她打击的狠了,便道:“我比你年长七个年头,读的书自然比你多,若你现在开始努力,他日必能赶超我。”
钟淮迷茫的眸子闪了闪。
钟锦绣笑道:“也并非不让你学武术,以后每日晨起,便让福叔领着你训练一圈,随后去先生那听课。”
钟淮眼睛亮了亮。
“罢了,今晚已经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钟锦绣回去,用了饭,便坐在书桌前练字,桃子从外面笑着进来,道:“大小姐,主院里远远的就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怕是小少爷被大小姐您刺激到了。”
钟锦绣着了桃子一眼,道:“日后莫要如此说小少爷。”
“主子,您以前很是厌烦小少爷的,怎么今日居然这般维护?若是她今日被先生退了,整个京城便无人敢上咱们将军府做先生了,那小少爷日后无才无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