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璧瞬间了悟,心中不祥的预感终于变成现实。这枚看似普通的印鉴,必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与权势相关,而她们这些所谓的美人,就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筹码,任人鱼肉。两道红绸断裂,不仅可以拿到印鉴,悬挂的铁刃届时也会当头落下。
君璧身边传来阵阵抽泣声,她只觉得喉咙干渴,嘶哑着发不出声音。她看了看小初,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正下意识地望着易景珩的方向。
易景珩的位置同样很远,君璧分辨不出他是什么表情,想必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吧。她收回视线,默默低下了头。
难道只能这样坐以待毙,等着苏景珩做出选择?若是他选择了印鉴,没选她怎么办?若是他意外选择了她,失去了重要的印鉴又怎么办?多么可笑,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是靠一场残忍游戏来决定的。
君璧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不知道在笑他们,还是在笑自己。
弓箭被侍从奉上,交到五个男人手中。苏景珩沉默良久,方才拿起弓,握在手里。
张辽望了望远处的君璧,又看看苏景珩,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七爷……”
苏景珩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低声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张辽这才噤声了。
秦三一声令下,五个人都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那个或许前一刻还在耳鬓厮磨的枕边人。
君璧面色平静,微微低着头,不看不听。她害怕的是自己选错了人,体验到被目标人物杀害的荒谬事。
砰地一声枪响,紧接着传来箭矢的破空声。女人们的尖叫此起彼伏,她们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奈何双脚被束缚,只能抱住头蹲在地上。唯有君璧一人,就那样安静地站着。
一支箭势不可挡地朝着君璧头顶的红绸飞射而来,她缓缓闭上双眼,等待判决时刻的来临。这一瞬间,她深切地体会到心灰意冷的感觉,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预想中的疼痛与血溅当场并没有发生,君璧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碰撞,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落在她身前。
君璧睁开眼,面前躺着两支箭。每个人的箭头尾处都有不同颜色的标记,苏景珩是红色,易景珩是白色。那支白色的箭被从中间断成两截,箭头上挂着一缕红色丝线,并没有真正射中红绸。而红色的箭却完好无损,稳稳插在白色箭的断面上。
君璧倏然抬起头,遥望着苏景珩。远处,苏景珩手里举着弓,回望过来。
秦三嚯了一声,笑得意味深长,“苏七,你还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
在易景珩的箭几乎要射中君璧头顶红绸之时,却被苏景珩后发的一支速度极快的箭拦了下来。
苏景珩没有理会秦三,而是拿起第二支箭,搭上弓,并没有对着君璧,而是转身朝向易景珩的位置,“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缓缓拉弓,弓弦绷成一轮满月,“这箭,可不能随便往别人的地盘射。”
秦三心头一跳,急忙上前阻拦,回头对着易景珩吼道:“易五,你刚刚射的方向偏了,这次可万万不能如此了!”他尽职尽责打着圆场,这苏七素来天不怕地不怕,要是真在他的跑马场一箭把易景珩射死了,倒霉的可是他啊!
这场“游戏”看起来五个人参加,实际上真正争夺之人还是苏景珩和易景珩,说到底这印鉴是易家的东西,其他人也心知肚明,他们也就是走个过场。所以他们的箭,无一例外都是射偏的。除了君璧和小初,其余的美人根本没有危险,顶多是受点惊吓。
易景珩抿了下唇,平静地说道:“看错了。”他说着,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君璧身上,冰冷淡漠,“毕竟,她曾经可不是住在小洋楼的女人。”
这话听得秦三等人一头雾水,苏景珩却听得分明,嗤笑一声说道:“五哥当真是个正人君子。”君子二字被他咬得极重,话中的反讽之意也格外明显。
秦三在一旁陪着笑脸,说了几句热场的话,就让他们准备第二场了。
君璧心中的彷徨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她对着苏景珩粲然一笑。那笑容极美,足以春暖花开,如灼灼芳华盛放,一时明艳至极。
苏景珩也扬起嘴角,搭上箭,方向却没有对准红绸。
张辽在一旁看得有些心急,正想开口规劝,苏景珩却好像背后长了眼似的,冷笑着说道:“爷想要的东西,还不需要靠我女人的命来换。”
张辽心中一震,呆愣在了原地。
一声枪响,易景珩的箭应声离弦,向着小初头顶绷紧的红绸飞去。那箭一往无前,射穿了红绸依旧势头不减,继续朝印鉴方向飞去。
倏忽之间,一支头尾红色的箭射来,钉住了坠落的红绸,那铁刃在离小初头顶几寸之处惊险停下,只割断了她一缕青丝。小初面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那支头尾白色的箭也没有如众人所料射中印鉴上的红绸,而是在关键时刻,被君璧展臂拦了下来。那箭钉在了她的胳膊上,踞印鉴不过一步之遥。
秦三瞪大了眼瞧着,满脸的难以置信。
君璧手臂吃痛,鲜血渗出,晕染了她的衣袖,但她脸上的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她拖着伤臂,踮起脚将悬挂在中央的印鉴一把拽了下来。
易景珩收了弓,脸上神色未变,不辨喜怒。
“这,这要怎么算?”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如此诡异的一幕。
易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