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红蝶,青花也是周蓁蓁的贴身大丫鬟,应当知道些什么。
顾无言不相信她在这个时候回蠡县是巧合,肯定与此案有着莫大的联系。
说到青花,孙墨白一张脸苦了下来,眉头也皱的紧紧的:“是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白穆的手下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按理说蠡县距离京城也不过一日的路程,他昨日就差不多能回京了才是。”
顾无言和宁西楼对视了一眼,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顾无言想了想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告辞了。孙大人……查那些线索时,务必记得要小心。”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周儒将自己的女儿送到游好之的床上真的是为了求游好之办事吗?
不尽然。
若是要求他办事,随便从人牙子那边买几个姑娘送去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自己女儿去?与其说是求人帮忙,不如说是想要借此控制游好之来的妥当。还有周儒与周蓁蓁、红蝶、青花四个人的关系更加诡异,红蝶和周儒的私情,青花的离开,真的只是巧合么?
离开孙府,必安已经送了璃水回来,驾着他们扔在春华浓门口的马车幽幽地等在孙府门口。
“多谢你,安置妥当了吗?”顾无言问必安道。
“回世子,璃水准备回家乡一趟,属下已经将她送上京外的渡船,看着船离开的。”必安恭敬地回答。
顾无言点点头,将宁西楼送上马车。“这里离侯府较近,我便不送你了,你回去小心一些。”她温声嘱咐着。
若是有外人在这儿,定要被这一幕惊掉眼球。这声名远播鼎鼎大名的顾帅竟然也会这么温柔地说话,活像是离家远去嘱咐家中妻儿老小的丈夫,而车上那个就像是个害羞不舍的小媳妇!
“嗯,有必安在,不用担心。”宁西楼同样温柔地回答着。他本就生的无敌好看,在弯月银辉之下更显仙姿。
偏偏必安就是这么个外人,他张了张嘴,恨不得立刻戳瞎自己的眼球。
顾无言说完,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又道:“我准备……”
“我想……”宁西楼与她同时开口。
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顾无言直言说道:“我准备明早去一趟蠡县,查一查青花的事。孙墨白说府衙的手下四日没有回来令我很是介意,我担心他们可能在路上出什么事了。”
事发的第二天查到青花时孙墨白就派了人出去,没道理这么久了还半点音讯也无,十有八九是路上出了状况。
宁西楼也是这么想的,点头刚要说话,便被顾无言打断了。
“我一个人去就好,你留在京城。”她断言,不给宁西楼半点拒绝的机会。
如果孙墨白派出去的人真的出事,那此去蠡县路途危险,背后一定有只推手在默默地掌控这一切。宁西楼不会武功,即便有自己护着也难免保证全然无事,还是留在京城的好。
“你不能去,京城这边还有周儒和游好之,你需要盯着他们。”顾无言继续说道,“他们肯定有什么问题,我担心孙墨白一个人应付不来。”
她一个人抢白了三局话,宁西楼只得无奈道:“好,我不去。那你千万小心。”
“嗯。”顾无言郑重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若是宁西楼当时不在隔壁,她虽能全身而退,保不准会被别人看到自己穿女装的模样。即便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对她来说也是不好的。还有替璃水赎身又让必安送她离开的事情。
顾无言抿了抿唇,心底莫名地涌起一丝怅然和紧张。
她和宁西楼在不知不觉中牵扯越来越深,可她承爵之后便要回北域去,与宁西楼相熟相知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我们还需要这般客气么?”宁西楼失笑,他假装没有看到顾无言莫测的表情,坐在车上隔着小窗摸了摸顾无言的头顶。“好了,我走了,你也快回侯府吧。”
“嗯,过几日再见。”顾无言答。
车辙轱辘轱辘地滚在寂静的青石板街上,宁西楼半眯着眸子斜靠在车厢内,手中握着那只老旧发白的福字剑穗,拇指慢慢地摩挲着,似是在抚摸心爱之物。
半晌,他隔着车帘对外头驾车的必安道:“让无救多带两个人跟去蠡县。”
“是。”车外传来必安的回应之声。
……
与此同时,宫中的乾月宫内仍是一片灯火通明。
宫中安置着降暑气用的冰塔,即便是这般燥热的夜晚殿内也不会闷热,颇为舒爽。
宁东城走进殿内,轻声呵退了正要请安的宫人,走到案前那眉头紧锁地雍容妇人身边替她研起了墨。
“母后这么晚还不休息?”宁东城道。
蔺后面前摊着好几本精致的簿子,上头洋洋洒洒写了不少菜名,有的被圈起来,有的被打了叉,正是此次乞巧节宫宴的菜单。
“哎,这司膳房的老东西们每年的花头就这么几样,实在是糟心的很。若是拿这菜宴客,不知道的还以为宫中司膳房的都是些白吃干饭的废物呢……”蔺后放下笔,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宁东城失笑道:“是母后过于追求完美了……”
“哼,”蔺后哼笑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你说,那日母亲见了庭家的丫头,给什么见面礼比较稳妥?给重了吧,有些咱们上赶着她的意思,给轻了吧,又好像对她不重视……啧啧,母后这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