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一家在夏宁远这边住了下来,连带夏桐和慕斯年也搬了过来,纽约肯定是去不了,大家准备在一起过一个团圆的春节。
刚吃过中饭,吴仁越带着朱家三兄妹去中国城采购去了,刘瑛、朱浦带着温萱还有保姆小张去超市采购食材,吴明伊和夏世兰以及罗忆玫,三个在院子里晒太阳说话,夏桐则在客厅的长桌上写对联,吴怀、夏宁远和慕斯年在一旁看着。
夏宁远第一次看到夏桐的字,点点头,说:“夏桐的字已经超越我了,真是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子写的字,难怪能一眼认出我的字体。”
“老爷爷,夏桐的字画已经可以卖钱了,最贵的一幅卖到一万块人民币,正经的书法呢。她是国内著名书法大师梅硕的关门弟子,梅老的一幅字画,大一些的可以卖到十万美金。”慕斯年在一边笑着说。
“啊,这么厉害?我听说夏桐的强项是围棋,没想到书法也这么厉害,快赶上我们的老祖宗了。”夏宁远开心地笑了。
“对了,老爷爷,我找到老祖宗的字画,还有一幅乾隆爷的,一共六幅字画,我给了大爸两幅,剩下四幅在我手里,您看,哪天给您送回来,还有金条和银元,对了,还有邮票。”夏桐说。
这些东西现在有主了,加上夏宁远的经济状况不好,尤其是朱浦这边,已经陷入到卖房的困境,夏桐便想把东西还回来。
“孩子,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夏家的,你拿着就对了,你是夏家的后人,难为你保存下来了。以后不许说还给我这些话,我这把年纪了,还抱着这些东西做什么?”夏宁远忙说。
“爷爷,不是这个意思,现在还有姑姑这,我们的意思,我们也该让姑姑的日子好过起来。”吴怀说道。他明白夏桐的意思,也更加欣赏夏桐的为人,这个孩子虽然是从贫困走出来,难得是没有一点贪念。
“我知道。我和你们奶奶都有安排,这些字画是夏家的,理应留给夏家的子孙。别的。等我们回了上海再说。”夏宁远也不知道那房子里的东西还在不在,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
吴怀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夏宁远看了他一眼,说:“孩子,爷爷知道你是为了你姑姑。但是你姑姑一家不应该是你们的负担,毕竟这些年我们什么也没有为你们做过。你们不要担心,如果我和你奶奶去了养老院,你姑姑一家的日子应该会好起来,这些年是我们拖累了他。”
“爷爷,我明白。既然您也说了,那些东西该留给夏家的子孙,我是夏家的子孙。我拿了那些东西,但是不能一点义务不尽,我是你们的孙子,有责任和义务赡养你们,何况。我们也有这个条件,所以。爷爷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吴怀说。
夏宁远听了也不再说什么,他已经知道吴家不是一般的家庭。
这时,吴仁越带着朱家三兄妹回来了,茱莉和她和弟弟朱嘉松各提了一对大红的灯笼,吴仁越和朱嘉楠则搬了几箱年货,其中包括一箱小烟花,就是拿着在手里晃的那种。
“哥,我要的东西买到了没有?”夏桐问。
“买到了,在箱子里,你过来找。”吴仁越说完抱着箱子放到了地上,从里面翻出一大包东西给夏桐。
夏桐接过一看,是一块大红色的织锦缎面、一块暗红的纯棉布以及一包丝绵,夏桐打算亲手给罗忆玫和夏宁远做一件中式棉袄,过年穿着喜气。
夏桐拿着卷尺给罗忆玫量尺寸,裁剪,罗忆玫见了大为欢喜,她年轻时也会自己动手做衣服,没想到夏桐也会,她要夏桐坐在她旁边,她看着夏桐动手。
夏桐这才知道,其实曾祖母的名字应该是叫廖宛玫,廖家也是世家出身,曾是江浙一带的大户。廖宛玫进过金陵女子大学,十八岁嫁给夏宁远,这一年便跟着丈夫来到英国游学,最终选择了剑桥。
“老奶奶,您也在剑桥念过书吗?”夏桐听了竖然起敬。
“念过,我学的是《英国文学》专业,只是,后来因为生孩子,耽误了几年,等我拿到人家的学士毕业证时,你老爷爷都拿到了博士学位。”说起那段往事,廖宛玫的眼睛里有了少女般的神采。
“那有什么用?最后能养家糊口的还是你那些英国文学夏宁远笑笑。
“怎么没有用?要没有那些,你后来在大陆能有这么大的产业?”话说到这里,廖宛玫叹了口气。
“爷爷,奶奶,阿越带着那几个小的在布置屋子呢,不如,我们让他们把这院子也装上彩灯,这院子不错,还有几棵树。”吴怀忙说。
果然,廖宛玫听了这话,又笑了,说:“好,这家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了。这几棵树,是樱桃树,你爷爷说了,种几棵果树,可以看看花,还能有水果吃。”
“这样啊,我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樱桃了,可惜台湾种不了,等明年樱桃成熟的季节,奶奶一定要告诉我。”吴怀笑着说。
廖宛玫明知道孙子是故意哄她开心,但是听了这话,仍是笑成了一朵花,连连说了几个好。
吴怀也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跟母亲相依为命,家里一直冷冷清清,羡慕旁人有父亲有兄弟姐妹,哪承想,到了五十多岁,自己居然成了孙辈,将近花甲之年能在望百之年的爷爷奶奶跟前承欢膝下,也算老天对他一种莫大的补偿吧。
这一天,真是应了那句话,几家欢乐几家愁,夏宁远这边,四世同堂,合家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