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错了。”华杉摆手,露出八颗明晃晃的牙齿,“我救了你两次,花满楼一次,护城河一次。”
说到这里,华杉脑子里竟然鬼使神差的回忆起在水下两个人唇齿相依,他身上有好闻的香气,像是木兰,又像是栀子。
华杉心头一跳,纳闷自己怎么想起这个,难道是太久没有碰过男人了?
抬眸偏偏见那人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他眼中幽幽暗芒闪动,唇边噙笑,“怎么,本世子的豆腐就让你这么回味无穷?”
“原来赵世子也想到了这里。怎么,本姑娘的豆腐也让世子殿下这么回味无穷?”
“你——”赵高沐脸色一沉,随后不出半秒脸色又恢复如初,“你准备一直躲在离王府了?”
华杉扬眉,“不可以吗?你不是想杀我吗,难道还不许我躲了?”
“顾华杉,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本世子给你提个醒。那燕离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更何况最近京城异动,你小心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看不出来赵世子还这么关心我。怎么,花满楼的姑娘不好玩了,想来招惹我顾华杉?”
“花满楼的姑娘哪儿有华杉姑娘的本事,一会儿杀人如麻,一会儿温柔如水,千变万化,着实让本世子心心念念哪。”
华杉冷笑一声,正要反驳,却听见马车车轱辘滚过地板,抬眼只见燕离的马车已经缓缓到了跟前。
赵高沐面露不悦,梧心挑开帘子,燕离坐在马车里,直接看向顾华杉。
他眼底是万年不变的冷静,语气却温柔如水,问到华杉“华公子可还愿意回王府尝尝那道红烧狮子头?”
顾华杉眼睛一亮,点头如鸡啄米“愿意愿意。”
燕离微微一笑,眉目宛若清fēng_liú水,淡然如玉,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柔声道“我们回去吧。”
顾华杉愣了一秒,抓住那手借力便上了马车,随后冲赵高沐莞尔一笑,眼底却浮起淡淡的得意“赵世子,先走一步了。改日叙旧。”
燕离看也不看赵高沐一眼,只沉声吩咐车夫道“走吧。”修仙法
“陛下无需知道这些,只需要知道,让您坐上这把龙椅,是先皇的心愿。”魏敏盛花白的胡须颤了颤,“这江山陛下既然坐了,那便要做得稳。留着燕离,无异于埋下祸患。陛下现在还念着一分手足之情,不肯将事情做绝。可一旦燕离洗涮了冤屈,那么他才是这皇位最正统的继承人。届时满朝文武该如何看待圣上,这大楚百姓又该如何看待圣上?“
“可父皇有旨,不得伤害皇兄性命。更何况眼下动手,让这满朝百官如何看待我?!”
魏敏盛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陛下,这世界上是非黑白都是由活着的人说了算。今夜不杀,等明日燕离翻身,将更加棘手。关键时刻,孰轻孰重,还请殿下懂得取舍。”
燕离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是啊,孰轻孰重。
他不过是在掖幽庭里出身的罪奴,因沾了几分运才走到了顶峰。
若不是父皇,他早已死了千万遍。
他的命是父皇和母亲给的,他既然已经被父皇推到了这里。那他便不能辜负了父皇的筹谋,更不能从这高处跌落,他不能沦为这天下的笑柄。
燕离,燕离。
这世上若没有你该多好。
我便不用费劲了全力却也追不上你的背影。
殿内的角落里静静燃烧着上好的檀香,香气浮动,光一丝也投不进来,叫人心惶惶的。
半晌,燕离睁开眼时,压下了所有情绪,只余下一片清明。
“国丈看着办吧。”
“今日朝堂之上为燕丘开脱的臣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理?还有那李庭雨、孟朝、田如梦等人,皆为离王殿下求情。这些人以前便和离王殿下私交甚严……”
燕丘似面露痛苦,“这些……都交给国丈吧。朕信得过你。”
魏敏盛唇角一勾,略略扯出一抹弧度,放下茶杯,“臣领命。”
那魏敏盛刚出皇宫大门,便招来随身小厮,压低声音道“马上叫楚沐来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