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沐瞪了她一眼,随后自顾自的走向床边。
顾华杉一动不动的瞪着那人,却见那人竟开始慢慢一件一件的脱去湿掉的衣衫,刚巧她被迫正对着他的雕花木床。
于是,她被迫正对赵高沐的身体,并且欣赏此人换衣。
顾华杉牙齿颤颤,偏偏笑了,“这就是你的惩罚吗?”
赵高沐回头看她一眼,自顾自的拿了毛巾擦拭掉身上的水,听见她这般挑衅,他竟也不恼,只是道“寻常的大家闺秀若是见了此场景,必然羞愧万分含羞带怯。怎么我瞧着你倒是如此理直气壮呢。”
顾华杉冷冷一笑,“第一,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其次,你非要脱,我又不能拦着你。最后,你这身材该练练了,你看看你那腹部、腿、腰,一点线条都没有。看来世子殿下在皇城的日子很悠闲啊。”
赵高沐光着上半身,蹲在她面前,视线与她平齐。她以为他要发怒或是反唇相讥,谁知那人却是轻轻一笑,顺便还摸了摸她的头。
若不是因为背后是椅子,双手双脚又被捆住,顾华杉只怕要后退个几十米。她惊恐万分的抬头,“赵高沐,你是不是被我骂傻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变善良了。你看你三番四次的想要杀了我,而我却越来越不想杀你。顾华杉,你是不是给我灌汤了?”
顾华杉大笑了几声,“赵世子是不是接下来要说你爱上我了?舍不得杀我了?”
赵高沐顺手取下了衣物披上,眉头轻皱,似乎还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随后那人粲然一笑,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像是银河生辉。“好像是吧。男人喜欢女人不是很正常吗?不然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救你一命?”
顾华杉瞧见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就来气,骂了一声“神经病!”
刚说完这话,一青衣小厮弓着身走了进来。
他手上还端着火炉,放在顾华杉脚边,那人问了安放下了东西便走了出去。屋子里有了火,一下子暖和了不少,顾华杉只觉得手足都缓了过来。
这赵高沐一会儿虐待她,一会儿又这么细心,顾华杉心头一上一下,竟也渐渐没那么恨赵高沐了。
那边赵高沐已经换了衣衫。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家居服,上面用金线绣着花鸟图案,愈发衬得他双眸似星。那人从抽屉里拿出了青色的小瓷瓶,随后拖了一张凳子过来,与她面对面而坐。她的王冠
她静静望着他,皱了皱眉才道“赵高沐,我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你那个丫鬟。我会令京城的人找找那丫头的下落。”
顾华杉抬起头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赵高沐望了一眼船外沉沉的月色,船只破浪而行,水纹犹如抖碎的金子一般。他转头,“顾华杉,也许你不知道。五年前若没有你和顾夫人,南景王府早已不复存在。你是我南景王府的恩人。顾夫人已死,我断不会允许你做出自损性命的事情来。”
华杉一愣,她只知道五年前那场战争异常惨烈,顾家长子顾学究便死在南境的战场之上。
听闻敌军和楚国内外勾结,只五万军马,便让南境腹背受敌。
可当时娘亲也只是一时兴起,顺路杀了个人而已,至于其他什么国仇家恨,她还真没想过。
但赵高沐这报恩方式,也太奇特了吧。
赵高沐继续道,“杀顾夫人的凶手,我会帮着你找。你那丫头的下落,我也会派人查。但是你,必须跟我走。”
华杉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娘是被人杀害的?”
“我找到你的时候,顾夫人躺在床上,脸色发黑,皮肤溃烂,七窍流血,三分毒或七分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顾夫人绝不是病死。”
顾华杉皱了皱眉,难得见赵高沐如此一本正经,便知他不是在玩笑。
她抿了抿唇,脑子里思考着赵高沐的话。
绿瑶绝不会丢下她不管,即使那晚恰逢锦衣卫来尚书府杀人灭口,但以绿瑶的身手,被锦衣卫抓住的可能性极小。莫
非赵高沐来救她的时候,恰逢绿瑶不在,或是对付锦衣卫去了?
华杉越想越觉得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绿瑶定然不会傻傻在原地等。
他们曾经有过约定,一旦走失,便去青州和明州交界处的姚平镇汇合。
南境的景王府离青州有数百里路程,不如先随赵高沐入了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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