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兴楼上,灯火一点。
苏阳沐浴之后,换上了短衣短裤,坐在桌前,没过多久,房间的门边再度推开,是上官香儿换回了原本的女子装扮,自外面走了进来,白衣长裙,珠光明艳,霎时间若六月飞花,而这银烛光残,照耀的她十分雪艳。
“太子哥哥。”
上官香儿话间来到了苏阳跟前。
这丫头长开也真有那么点意思……
苏阳微微别过眼,让上官香儿坐在身边,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花香,和董双成那种周身絮绕百种花香,嗅之难辨不同,上官香儿身上的花香恬淡,正如夜放百合。
一个丫头,只身一人,从金陵找到了这里,让苏阳心中真是挺感动的。
“太子哥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上官香儿往前一凑,靠在了苏阳的怀里。
夏的衣服本就单薄,孤男寡女,热肉相凑,又是在房间之中,不免让苏阳动了几分心思,随后苏阳轻轻摇头,凝神静气,看着上官香儿笑道:“你才厉害呢,能够千里迢迢把我找到。”
“嗯。”
上官香儿往苏阳的怀里凑凑,静静的靠在苏阳怀中,闭眼不话了。
苏阳伸手半揽,也不做声,房间里面一时静谧了下来。
他们两个静谧下来之后,隔壁房间的声音自然而然就传了进来。
“呦,郭兄,你的手和嘴怎么都肿成这模样了?”
隔壁房间里面,应该是几个书生在一起吃酒,其中一人该是受了伤,正在被其他人询问。
“别,别提了,嘶嘶……”
话的书生姓郭,起话来嘴里应该也塞了吃的,听起来声音囫囵,又似牵到了伤势,龇牙咧嘴道:“今,我那书院的先生要让我们对,对对子,是要在四书五经里面出,出题,不答对,就挨打,你我们这些读书人,要,要的就是分和记性,这两者是要并行的,我也实在不是谦虚,你兄弟我的记性,谁,谁不知道?谁,谁不好?”
周围的人连连称是,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记性好,而郭生就是他们这些读书人里面记性最好的。
便是苏阳在这边听到了这些,也感觉不差,他能够有今日这般造诣,其中多半也靠的是服用了玉液,从而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
“后来呢?”
隔壁的书生们问道。
“嗨,别,别提了。”
郭生抽搐着嘴道:“夫子出题,论语,【人能弘道】。”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这是论语中的句子,意思是人能够将道理发扬光大,而并非是道理将人发扬光大。
“我听到这些,立,立刻就抢答。”
郭生叫道:“我狗无恒心,然后,就,就写出来了,这写出来之后,夫子就打我的手,我就给夫子,你记错了,这是孟子上面的,夫子孟子上面没有这一句,我就把孟子给他翻开了,这一看,原来这个狗是有草字头的苟。”
郭生悲叹道:“夫子顺势又把我嘴给抽了。”
喜剧的内核往往就是悲剧,郭生起这些的时候满是悲叹,但是隔壁坐着的书生们却都哈哈大笑,彼此觥筹交错,因为他这一事下了不少酒。
“真没什么好笑的。”
郭生道:“夫子原本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只是近来不知怎么地,动辄打人……我也是第一次挨打,比起你们好的太多了。”
“呵呵……”
这边的苏阳和上官香儿听到这些,轻笑出声,现在这时代,老师体罚学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有那些大户人家的私塾,那里的老师轻易不敢体罚学生,还要变着法哄学生开心。
上官香儿靠在苏阳的怀里,声道:“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
上官香儿靠在苏阳的怀里,一字一句的念出了郭生挨打的句子。
这是孟子中的句子,便是没有一定的产业,而经常有善心的,是有志之士才能够做到的,而没有一定的产业,没有一定的善心,那么就会作乱,在这个时候如果用法律惩处他们,属于坑害百姓。
而在这一篇目之后,所的就是作为一个圣明子,应当让百姓衣食皆足,应该给百姓教育,如此百姓们才会讲礼仪,才会讲仁义。
自从苏阳劝她学习之后,上官香儿在读书上面可从未停过。
“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苏阳对上官香儿笑道:“香儿真是让我刮目相待了。”
上官香儿脸有薄红,很是欣喜,道:“我也是看到一些事情,和书里印证,对这印象深刻罢了,太子哥哥,你走了之后,我可从来没有松懈过,无论是诗书,还是道经,武技,我一直都在努力学,每睡觉的时间不过三个时辰。”
苏阳捋捋上官香儿的头发,感觉这丫头真是辛苦了,这种学习的劲头,和苏阳上高中时候差不多了。
上官香儿得到苏阳肯定,很是欢喜,又问苏阳道:“太子哥哥,你游离世外,对朝廷的事可还挂心?”
倘若苏阳无心朝廷,上官香儿便准备谈武技和道术的事情。
苏阳点点头,自从想要和齐王一争高下之后,对朝廷的事情一直都有留意,给孤园中也一直都在收拢朝廷情报,而阳间的一切往往都瞒不过阴间。
正如当初陈阳和元道人完美的神魂降计划,却被给孤园洞察的清清楚楚一样,朝廷的一切苏阳多半也都知道。
上官香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