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行面色一白,不敢作声。
凌澈:“我们也有要紧事要做,捎你一程已是仁至义尽,没有义务再去帮你寻亲,你自己珍重吧。”
苏景行脸色越发的白了,憋了半天才蹦出了一句:“你们不是修士吗?!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们有能力帮我为什么不帮?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凌澈用灵力催动着船前行,听到他的话简直要被气笑了,冷笑道:“就算我们有能力帮你,但帮了你是我们仁义,不帮你是本分,帮与不帮都是我们的事,你,没有资格用这种语气指使我们帮你。”
言罢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苏景行,便不再多言。
若是真的值得帮,他说不定还会顺道帮一下
可惜,这个人不值得。
船滑行了一段距离,在接近魇城时,却突生了变故。
“哐!”
沈清眠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人,神色紧张担忧。
凌澈只觉胸口钝痛异常,浑身使不上力,剑也滑落在地。
看着他胸口忽闪着的红光,本以为是蛊毒发作的沈清眠脸色一沉,想起了之前那个血月当空的夜晚,神色越发的担忧。
凌澈软软的倒在他臂弯处,痛的冷汗直流,紧咬着下唇抑制痛苦,却毫无作用,撕心裂肺的疼痛令他难以忍受。
胸口的红光越来越亮,天上的弦月也逐渐变红,他的额上再次浮现出了那晚的黑色纹络,眼眸也变得血红。
看着他这副模样,沈清眠心急如焚却也束手无策,只能不断的给他输送灵力,所幸,此时不比那晚,他的灵力冲破阻碍进入了凌澈体内,助他一同压制那份痛苦。
可半晌后,他却觉察出了不对劲,凌澈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源源不断的汲取着他的灵力,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因灵力大量流失,他的唇瓣血色全无,干裂发白,本就白玉般的面庞也变得惨白异常。
正不知所措之时,团子却突然扑了过来,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他吃痛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还不等他反应,团子便又卧到了凌澈的胸口处,一道淡淡的白光萦绕,淡淡的草药香溢出,那白光有意识般的化作了一缕细流,不急不缓的流经凌澈的四肢百骸。
剧痛得以缓解,险些疼昏过去的人长舒了一口气,虚弱的垂着眼眸望向怀中的白团子:“咳咳,团子…你究竟是什么?”
沈清眠想起年幼之时曾翻阅过的一本古籍,道:“上古圣兽,白泽。”
凌澈有些讶异,团子竟然是传说中的圣兽白泽?
然,还不等他缓冲,那厢的苏景行看到依稀可见的岸边,眸光阴狠,用力一扑便将船整个打翻。
一时间水花四溅,他二人此时虚弱至极根本无力阻止,更没有游到岸边的力气,只能艰难地往船上爬。
可即便到了船上也无济于事,船底早在不知何时便被那书生凿了一个窟窿,海水拼了命的往里面涌,不过半刻,船已被淹了一半。
没想到这书生竟是这般险恶之人,但他们也没时间去想其他了。
一个灵力所剩无几,一个虚弱到手软脚软,还有一只不会水的圣兽,望着近在咫尺却又似远在天边的海岸,他们只能紧紧的攀着残破的木板,艰难的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