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傅惊涛和胡凤奉命前去拜会赵六,要陪这位贵客畅游凌云峰,尽到地主之谊。赵六毕竟是女儿身,男女有别,姜烈岂敢让傅惊涛单独陪同?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引得赵宋震怒,则悔之晚矣。
大清早走在路上,胡凤满脸郁闷,嘟哝道:“不知掌门师伯在想什么,居然让我非来不可。难道他不怕我一拳打歪了客人的鼻子吗?”她醉心练武,对于这些人情往来全无兴趣,尤其是看到身侧的傅惊涛,总有种挥拳打断其鼻梁的冲动。
傅惊涛自然清楚姜烈的想法,存心逗一逗这脾气火爆的少女,贼兮兮地笑道:“掌门的好意,你竟然猜不到吗?”
胡凤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又知道?”
傅惊涛道:“赵六公子乃皇族子弟,身份何其尊贵!东京汴梁乃天下中心,又是何其繁盛!这大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看不到吗?”
胡凤莫名其妙,皱眉道:“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何关联?”
傅惊涛笑道:“赵六公子远离京城,夜间难免寂寞,你还不设法攀龙附凤?”
胡凤道:“他寂寞与否干我何事?既然闲着,不如练功!”
傅惊涛笑容一僵,颇有种鸡跟鸭讲,纯属浪费口舌的无奈。叹气道:“胡师妹,你眼里除了武功还有其他东西吗?”
胡凤道:“身为轩辕弟子,竞争何等惨烈!若要成为人上人,必得付出十倍于人的辛勤汗水。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傅惊涛反被人教训了一顿,哭笑不得,索性闭口不言。
胡凤悠悠道:“傅师兄,我听说京城贵族多好男风,你何不自荐枕席,替赵家公子排解寂寞?”
噗!傅惊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脚底一个拌蒜,险险扑到地上——自作孽不可活呀!
胡凤嘴角扬起,露出一缕得意畅快的微笑,忽然发现天是那么蓝,风儿是那么轻柔,偶尔能羞辱一番那可恶的少年,似乎也不错!
赵三、赵六居于一座姜家临时腾空的府宅,地方僻静,内外戒备森严。傅惊涛和胡凤在大门外报上姓名,稍等片刻,便有一妙龄使女迎出,领着二人穿廊过院,直达后宅花园。
山中寒冷,花园里的诸多花木刚刚长出细小娇嫩的花骨朵,尚未展开五颜六色的花瓣,冷眼看去有几分萧瑟空寂。
赵六头戴方巾,腰束金丝红带,足蹬黑色云纹短筒皮靴,身穿白色暗花刺绣武士劲装,肤白如雪,发黑如墨,俊美的面容光滑如瓷,一双略带俏皮的眼眸生动有神。她伫立在一株梅树旁,手持短弓,英气勃勃,正在射箭自娱。
箭靶位于二十步外,靠墙树立,靶心周围扎了七八支羽箭。
傅惊涛、胡凤抱拳道:“赵六公子早安!”
赵六扬了扬手中短弓,笑道:“不知轩辕弟子是否懂得箭术?”
胡凤神色古怪,傅惊涛轻咳一声,道:“箭术亦是武道之一,我轩辕门当然精通!”
赵六道:“口气不小啊!过来比一比!”
傅惊涛道:“请公子出题!”赵六此举是在试探轩辕门的深浅,他可没打算谦让。
赵六道:“简单,你我各射五箭,中靶心多者为胜!”
傅惊涛笑道:“若是我不小心胜了公子呢?”
赵六笑道:“若你胜了,便赏你陪本公子游玩山城;若你输了,便罚你把整个府宅打扫干净。”
傅惊涛暗暗呲牙,女人果然不好糊弄啊!
赵六让使女另取来一把短弓和一壶箭,递给傅惊涛,笑眯眯道:“我先发箭,如何?”
傅惊涛无所谓道:“请吧!”
赵六收起笑容,神情转为严肃,双足前后开立,重心后移,动作娴熟的引弓搭箭,深吸了一口气,双臂较劲稳稳拉开弓弦,右眼瞄准靶心,手指一松,铮的一声轻响,白羽铁箭离弦飞出。
只见羽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夺的正中靶心。
“公子神箭!”一旁的使女们拼命鼓掌欢呼。
傅惊涛不禁刮目相看,赵六箭术了得,动作有力迅捷,绝非那种娇滴滴的深宫贵女,难怪敢千里迢迢奔赴凌云峰。当下试了试弓弦,再拔出羽箭看了看,笑道:“献丑了!”张弓搭箭,嗖的射了出去。
箭去如流星,恰好把赵六刚刚射出的羽箭从尾部剖开,深深地扎在靶心中央,箭杆嗡嗡直颤。
眼力、准头、速度、力量堪称完美。
赵六眼睛微微瞪圆,显然料不到傅惊涛箭术强横若斯!要知道她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习武练箭,一身本领得自赵匡胤亲传,即使放在禁军当中也属一流,此刻竟被轩辕少年比了下去。她银牙暗咬,不服气道:“力量大了不起吗?看我的!”
她瞄准靶心,左手推弓如山,右手飞快闪动,铮铮眨眼连射四箭,箭尖落处,正好在箭靶上排成一条整齐的直线。
赵六鼻尖一翘,示威道:“怎样?服不服?”
傅惊涛微微一笑,手影电闪,还不等旁人看清楚怎么回事,四支羽箭几乎同时飞向前方,呼啸声尖锐刺耳。
轰!
四支箭再次剖开箭尾扎落靶心,因劲力太强,顿时把靶心射穿一个大洞,铁箭直接插到了墙壁上。
花园里针落可闻。
赵六瞪了傅惊涛一眼,随手抛开短弓,道:“不玩了!你这家伙都不知道收敛锋芒,让我开心一把,无趣,没劲。”
傅惊涛耸耸肩道:“假如公子不乐意见到我,便让胡师妹陪你好了,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