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别了华延鹤,傅惊涛反手抹一把冷汗,低声道:“好险啊!刚才差点被强逼着绑上花轿,从此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幸好我机灵,不然难逃一劫。”
苏靖道:“活该,谁让你乱讲话!”
乔晖轻笑道:“老三,凭空掉下个媳妇多好呀!”
傅惊涛敲了他一记脑壳,佯怒道:“好你个头!我可是答应过华前辈要严守口风,你们可别坑了我!”
众少年相视一笑,赶紧从药铺门前溜走,以免再起波澜。
黄云鹏忽的顿足道:“糟糕,我们手头还是凑不够钱,拿什么去买新衣?”苏靖迟疑道:“要不再找一家药铺试试?”陆鸿笑道:“别急,我刚把两个药方卖给了百草堂,得了三百两银子。”说着变戏法般自怀中掏出一沓银票,豪气地啪啪甩了两甩。众少年大喜望外,纷纷赞道:“老六好样的!”“老六,你是及时雨啊!”高兴地簇拥着陆鸿,冲进绸布店里。
正所谓有钱好办事。不消一刻,焕然一新的众少年重新回到了大街上。这时天色渐暗,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如青纱笼罩屋瓦。酒楼瓦子早早挑起了灯笼,门前人来车往,另有一番喧哗热闹。众少年穿街走巷,一路打听前行,很快来到了刘府门外。
把守大门的护卫眼见众少年终于现身,尽皆吐了一口长气。其中一人转身奔进门中,嘶声大喊:“来了!他们来了!”府内顿时如开锅般轰的炸响,乱糟糟的也不知在闹些什么。
黄云鹏等莫名其妙,耳听门后传来的动静,面面相觑,这又是啥状况?难道刘府还要搞列队欢迎仪式吗?
只见人影闪处,马飚陡然在台阶上方现身。他面带不愉之色,居高临下地望来,口中道:“诸位师弟好大的架子!就算掌门对尔等青眼相待,你们亦不该恃宠生娇。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放眼江湖,胜过你们的不知凡几。”
黄云鹏正色道:“马师兄,我们方才去置办新衣,为的是给刘师伯贺寿,可不是有意摆架子。这有什么不对吗?”
马飚扫了一眼他们的穿着,嘴角微微抽搐,道:“方才左师妹说你们在邬家堡联手逼退了天邪宗高手,包括我在内,一众师兄弟都不相信。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都想亲眼见识一番尔等的身手,所以派人去请你们。谁知你们却自抬身份,姗姗来迟,让我们那么多人在练武场上喝西北风,干等了半个时辰。”
黄云鹏皱眉道:“且慢!马师兄你别自说自话,我们何时同意过展露武技?逼退高燕娘之事,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
马飚冷笑道:“刘师弟派人去请你们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骄狂嚣张,口出狂言,说什么‘刘氏双虎跳梁小丑尔,纯粹是浪得虚名’、‘不堪一击’等等,还把刘家护卫殴打了一顿。你们堂堂轩辕弟子却欺辱普通护卫,不嫌丢人吗?刘师弟要跟你们切磋切磋,看一看谁才是浪得虚名!”
黄云鹏一呆,讶然道:“这些话我们可没有说过。”
傅惊涛皱眉道:“老大,定是那狗奴才挨打后心怀不忿,故意跑到主子面前搬弄是非。”
马飚哈哈笑道:“做了不敢认吗?没关系,只要你们当着刘师弟的面赔礼道歉,自认不是对手,我来替你们解开过节。”
众少年相视一眼,心底升腾起一股炽烈的怒火。自到阶州开始,这些同门师兄弟就暗藏敌意,处处挖坑,难道当他们是泥捏的不成?区区一个刘家护卫,竟敢狗仗人势指手画脚,受了教训之后不仅不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恶意诽谤。原本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想跟刘氏兄弟闹得太僵,但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傅惊涛淡淡笑道:“老大,你怎么说?我们听你的。”
黄云鹏拍了拍刀鞘,道:“打架而已,又不是生死厮杀,谁怕谁?”
众少年仰天一阵大笑,同时举步,挤开挡路的马飚,挺胸抬头走进门中。
进门后转过照壁,眼前便是开阔的练武场,兵器架、箭靶、石锁、树桩、沙坑等一应俱全,青石地面上留有历代习武者的印迹,凹凸不平。此时练武场边缘挤满了刘府的家丁护卫,内圈则站着刘云汉、刘云超、秦樱等轩辕弟子,黄云鹏等甫一露面,百余道目光刷的齐射过来,所含的意味各不相同。特别是那些家丁护卫,或鄙夷不屑,或横眉怒目,或讥讽冷笑,肆无忌惮地指指点点。
众少年经历过生死之战的磨砺,心志之坚远非常人可比,面对众多充满敌意的目光,神色平静。他们可不是在温室内长大的花朵,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点小小风波算得了什么?
相比于对方的冷静从容,刘氏兄弟早已怒火攻心,满脸的不耐烦。他们在阶州可是呼风唤雨的小霸王,仗着轩辕门的招牌和家族的财势横行无忌,从来是同辈当中的关注焦点,目无余子。但傅惊涛等人的到来,无疑抢走了他们头顶的光芒。论名声,傅惊涛、叶华宇得到过姜烈的亲口称赞,属于轩辕门最当红的新星;论战绩,傅惊涛等经历过虎牙谷血战,又联手逼退了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在旁人眼中,刘氏兄弟显然不如傅惊涛等出彩。尤其曾可、左霞等美少女毫不掩饰欣赏之意,让自命不凡的刘氏兄弟妒火中烧。
以刘氏兄弟的头脑,当然能分辨出自家护卫在捏造事实,抹黑傅惊涛等人。但真相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合理的借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