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若抬头想了一下,冷笑一声,她最近这些聚会也不是白去,好些事,代善、贾政不说,不代表没人跟她说。
卫国公、齐国公,也是四王八公的一份子。第二代也是一等将军,跟此时的贾赦一样。不过,他们可不像代善,立了战功,又袭了一代公爵。他们与代善一样年老,却无代善公经营,此时的老八公家里,除了荣府略好一点外,其它六府都跟宁国公府一样,没落了。
四王八公,曾经是同气连枝,不过也是鬼哄鬼,之前跟着太祖打江山,也是争过功,相互使过绊子的。等得了天下,争权夺利的事也没少干。等新皇登基,大家伙又开始觉得时局不明,于是扎紧了想一块斗斗。
但代善可是新帝的伴读,打小一块过来的,自然不会与他们为伍。不然,他为何选张家和林家结亲家,不是像其它四王八公一样,互为姻亲?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现在八公只剩下六公了,代化死,贾敬躲到江南;代善辞官退隐。当然,他们也不是公了,不过大家习惯这么叫罢了。代善明明还是公爵,就自己辞了回家养老。其它人可没代善这份从容。他们也看出,代善不屑与他们为伍了,于是他们六公之间更团结了,希望能就此一搏。
而这在艾若看来,这本身就是给子孙招祸呢。真不知道,这些人脑子里是不是全是豆腐花了。所以六公家里,平时有什么事,来知会时,该去的,她还是去,反正她也无品无阶,她只是代表贾母去送礼。到了地方,装哑巴,也不跟人多结交。生怕惹一点事。结果她不惹事,事惹她。这点事还来烦她。
“原先的大奶奶是哪家来这?”艾若问道,她是真不知道,但是她又不能说她不知道,只当自己忘记了。
“也是齐国公府的,不过是嫡出的大秀。”管事不自觉抿了一下嘴,一脸不屑。
艾若心里点点头,看出职业培训的好处了吧?管事经过培训之后。马上脑子都不同了,人家也看出不妥来。人媳妇还没死呢,让庶妹就赶紧再嫁过去。等着大奶奶死了,这位再扶正,卫齐两家还是好亲家?跟贾母的脑子一样不好使,全然不知‘规矩’二字怎么写。说规矩是轻的,这么做其实是把朝庭律法不当回事。生怕自己辫子太少,生生的送把柄给人吗?
要知道贵妾也是妾,纳妾就是有官府的文书,身份比一边的婢妾、姬妾强点,却还是妾。他们这么大办婚礼,就是以妾当妻。视朝中律法与不顾。
退一万步说,卫、齐两家朝中无人敢得罪,言官们不说话。然后等着大奶奶去世了,三年后,再扶正了又如何?扶正的妾,跟名媒正娶的继妻,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两家真真的让人无语以极了。难不成,齐国公家没有适龄的女儿了。怕再等三年,错过了?齐国公府也是傻子,就算是庶女嫁不了高门大户,找个殷实的人家,堂堂正正的做个正头娘子,真的到了山穷水尽,好歹还有一家能接应不是。不过也是,只怕人家也不得听她的,以为谁都跟她似的,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于是拼命的找后路?
“怎么说也纳妾,按规矩送份礼就完了。”艾若想明白了,大手一挥,下了决断。
“二太太!”管事心里再不屑,却也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纳妾礼,若按纳妾送礼,只怕要得罪人。
“人家不讲规矩,你也不懂规矩?回去好好想想。”艾若白了管事一眼,再看向其它人,“你们也是,平日里,总说我多事,让你们学规矩,心里很不耐烦吧?殊不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按着规矩来,凡事不出头,有事也找不到你们头上去。明白吗?”
管事们一齐左右看看,能做到管事,都不是那怂角,艾若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们再不明白就白搭了。想想看,府里再培训里还有朝中律法的课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怕。多少他们也学到点,比如,以妾当妻,轻者削爵去职,重者要被叛九个月的徒刑的。这让言官知道了,人家直接弹劾,别说卫国公家的大少爷,就算是卫国公和齐国公,都得吃瓜落。他们这些跟风、送礼的,只怕也落不着好。
二太太让人按纳妾送礼,她们礼到人不到,到时最多卫国公和齐国公心里不舒服,但还真拿他们没什么法。但若是真的被言官弹劾,艾若的做法是符合律法的,人更拿荣府没辄,她们规矩着呢。
心里叹服,按着艾若的吩咐退下,艾若心里舒坦了,抱起女儿,“走了,咱们回家。”
“二太太……”不知道哪儿冒出一个人来,拦住了他们回家的大事,让艾若真的满心不欢畅了。定晴一看,是贾母院里的小丫头,叫啥,她还真记不住,就像刚刚那位管事,艾若就没记住名字,就是脸熟罢了。
“怎么啦?”
“老太太听说卫国公府的大奶奶不好,心中悲痛,想要过府探望。”小丫头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艾若真笑了,唉,贾母看来在府里还是有眼线,外头有什么事,还是能第一时间传回去。她哪里是心里悲痛啊,她是看人家纳了贵妾,要去观摩学习,回来照搬。说不得,真的去找到六公家里拿不出手的庶女,说不定脑残的两好合一好,于是荣府也成了京里的笑话?顺便把张家往死了得罪!真没高看她的脑子。
“老太太想出府,哪里是我这媳妇能管得了的?老太爷也在府上,不如你去问问他吧!”艾若抱起女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