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个,本想老兄弟聚聚,结果你们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见面就闹腾。先吃饭。别说了。”代善拉住代儒,亲自给他挟了菜,让代修也坐下,让他们吃饭,自己好在刚刚把汤喝了,就着面前的菜吃了几口饭,才让人撤了席,送上茶漱口。
代善漱了口,抹了嘴,看了还气鼓鼓的两人。抚须想想,“我也知道,瑚哥儿在张家族学念书。很是泼了老六的面子。不过怎么办,你们嫂子办了蠢事,张家不依不饶的,把瑚哥儿送过去,也是个安慰不是。倒也不是真的觉得张家的族学。办得有多好。”
“人家几世书香,人家办得是好。”代儒冷冷的说道。
“我们有钱,我们就该比他们办得好。”代修跳着脚说道。
“出钱的是宁荣二府,你可出过一文钱?”代儒冷哼了一声。
“不说钱的事,若是钱能办好,倒是简单了。不过京中的族人越来越多,子孙繁茂,现在族学的地方还够用吗?”代善摆摆手。
“倒是够用。”代儒也不好再不搭理代善了。毕竟宁府现在回金陵老家了,这里能做主的,也就代善了,自然要说说,“地方虽说是够用。不过,屋子几年也没修过。冬天漏风。还有……”代儒再迂腐,该给自己争取的利益还是不忘记争取的,要知道,宁荣二府拨钱,都是拨给自己,由自己安排怎么用。自己用多少,宁荣二府从不过问,所以有机会时,他从不忘记叫苦,要钱。这也是代善一直知道的,刚刚那么问,就是等着他叫苦。于是很认真的听着,什么房子该修了,书桌要换了,笔墨要添了,冬天虽然过去了,但是春天来了,族学的花草树木也该修整了……
代修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都是钱,而且全是代儒能管的钱,代儒最后说到午餐费的问题,什么外头物价涨了,午餐之前的补贴不够时,代修都听不下去了。
“呸,你还好意思说午餐、点心,我孙子都说吃不饱。”代修跳了起来。
“正是如此,份量才会少的。”代儒淡淡的接口,他绝对相信代善是信任自己的。
“果然千头万绪,看来办学果是不易。”代善点头,想想抬头看看代儒,“你也是有春秋的人了,如今还管着族学,精力可够?”
代修马上精神一振,对这种机会的事,他从来就不会放过的。
“正是如此,老六读书痴傻得很,外头的事只怕被人骗了都不知道,世道哪就那么艰难了。叫我说,他专心教书就好,其它的事,交我来办吧!”
代化马上面色铁青,瞪着代修,“您比我还大几岁呢,四哥!”
“我精神比你好啊!看看我中气十足,比你多活十年一点问题也没有。”代修挥舞着手臂,差点没跳个健美操,表明自己身强体健。
“行了,都是上了岁数,该保养的还是得保养。我现在倒是真心的觉得,我们这岁数,原就不该管什么事,平时在家,修身养性,含饴弄孙方才是该做的事。”代善摆摆手,一仰头,想想,“这样吧,老六家里事多,身子不好,族学的事,就不要再管了……”
“三哥……”代修面色一喜,准备自荐。
“你还年青吗?这些琐碎的事,你哪管得了,我让政哥儿去找几个年青的落地举子来,小事情,都交给他们。不过呢,老六管了一辈子族学,想来也不会放得下孩子们。都是咱们贾家的子孙,将来光耀门楣,还得靠他们。老六也别太闲,老四也是,跟我一块,没事看着点,算是为了贾氏一门最后做点事,你们看如何?”
“那是什么意思?”代修没听明白。
“就是说,小事情,他们年青人去办。大事,他们拿不定主意的,可以来问问咱们,咱们三一块商量着办,也算是找点事做。”代善笑道。
“这主意极好,原本就该这样。”代修拍掌叫好,虽说没提钱的事,但叫他一块,自然要分他一份。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代儒也管不了,自己得不到,自然也不想让代儒得到,有了这个主体思想,他怎么能不叫好。
代儒冷冷的看了代善一眼,他也不是傻子,话到说到这份上,说是他突发奇想,打死代儒也是不相信的,所以他若反对,就是找没脸,也不说话,直接拂袖而去。
“三哥!”代修指着代儒的背影,马上上眼药来。
“他家哥儿不好,心情差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多大了,还天天跟他闹腾,不怕子孙笑话?前有人送了些好茶叶来,你带回去些,然后你也送些老六,说是你送的,就我们哥几个了,再不亲近些,就晚了。”代善柔声对代修说道。
“三哥!”代修真有点感动了,不在乎这点茶叶,而是态度,之前代善和代化可没这态度对他,连多说两句话都是嫌烦的。
“好了,之前我也忙,没空管家里的事,现在总算闲下来,原该跟你们好好聚聚,记得你会下棋的,来,我们下几盘。”代善轻轻拍拍代修的手,让人摆棋盘。
下午时间过得挺快,代修很会说话,把代善逗得很开心,棋不管下得好不好,但两人一块讲古,讲讲族里的事,倒是别有趣味。晚饭代善也留他吃了,还送了好些东西给他,倒是各得其所。
等代修走了,代善虽然有些累了,却还是叫了贾政和艾若过来。
“明儿请个好大夫,去你六叔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