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路奔跑,直至前方出现一个悬崖,他停了下来。
此时,他身边只有秦琼一人。
阿史那·咄苾带着人追了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李世民,我劝你还是投降吧,你已经逃不掉了。”
“那可未必。”李世民扬唇一笑,丝毫没有瓮中之鳖的窘迫和害怕。
他与秦琼并肩站立,手中紧握剑柄,在估量了当前形势之后,李世民低声对秦琼说:“两月之期已到,今日若能活着,你就离开太原吧,我不阻拦你。”
秦琼双目紧盯前面,沉声道:“今日若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就不走了。”
李世民顿了一下,随即双眼发亮:“有你这句话,今日我们一定能活着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两人就如同离弦之箭飞了出去,混战一触即发。
李世民是关陇勋贵子弟,平时好弓矢、喜博戏、尚威武,不喜欢读书,却能把弓矢、骑射之术玩得异常精妙,一身武艺更是不容小觑。
趁着间隙,他从背上取下弓,迅速搭箭射了出去。
箭至人倒,一箭一个,精准的箭术震惊了突厥人。
阿史那·咄苾朝手下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也取下弓,弯弓搭箭朝李世民射去。
李世民见状立即搭箭射出去。
两支箭在空中相遇,双双落下。
李世民欲再取箭射击,却被围上来的突厥兵袭击,不得不放下弓箭,近身搏击。
过了一瞬,他往阿史那·咄苾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阿史那·咄苾不见了。
他迅速扫视周围,发现阿史那·咄苾在突厥兵的掩护下,悄然来到了秦琼的背后,正欲下黑手。
“叔宝,小心。”
李世民大喝一声,将弓用力甩了出去。
秦琼回头望去,见李世民的弓击打在阿史那·咄苾的头上,阿史那·咄苾痛呼出声,身形不稳,往后栽去。
一名手下见状连忙跑去扶阿史那·咄苾,结果太过心急,脚下踩到了一块石头,顿时就往前倒去。
阿史那·咄苾摇摇晃晃了一阵,刚稳住身体,手下就撞了过来,且冲击力过大,阿史那·咄苾被撞飞了出去。
他的背后就是悬崖。
“啊...”
阿史那·咄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成一条抛物线从空中划过,然后摔下了悬崖。情急之中,他伸出手去抓悬崖上的草。
但那草岂是坚硬之物,被他一抓,连根带土整个被拔出来,跟着他一起往下掉。
难道他今日要命丧于此?
不,他不想死。
似乎是老天听到了他心底的呐喊,突然出现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抬头一看,却看见了李世民的脸。
阿史那·咄苾满脸的惊愕,救他的人怎么会是李世民?他们不是敌人吗?
李世民会不会只是戏耍他,最后还是会放开手?
他脑海中闪现了无数个李世民嘲笑他的表情,越想就越绝望,心底深处濒临死亡的恐惧感越来越浓。
阿史那·咄苾的那些手下看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不是在打仗吗?
为什么敌人在救自己的主子?
他们处于极度震惊中,完全忘了他们的主子还在等待他们的救援。
秦琼也很震惊,但他只是震惊了一瞬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去帮李世民。
有了秦琼的帮忙,李世民很快就将阿史那·咄苾拉了上来。
然后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阿史那·咄苾:“......”
李世民:“......”
两人四目相对,却异常尴尬。
尤其是李世民,刚才的举动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直到拽住了阿史那·咄苾的手,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不过,他是个豁达的人,既然做了,那就把它做到最好。
最后,还是阿史那·咄苾先开口,毕竟他是被救的人,该道一声谢,“多谢你救我。”
李世民扯了扯嘴角:“不必客气。”
至此,这场仗也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阿史那·咄苾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他看了眼仍然握在手中的枯草,对李世民说道:“我阿史那·咄苾恩怨分明,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仗,不打了。”
说完,他蹲下去,在悬崖上挖了一个小坑,将枯草移植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回头看向李世民,目光坚毅:“李世民,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结为香火兄弟。”
电光火闪之间,李世民脑海中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弯,不过一瞬,他就已答应:“好。”
李世民说完,将滴着血的剑插进地中,对着枯草就跪下。
阿史那·咄苾也对着枯草跪下,郎朗念道:“今日以草代香火,我阿史那·咄苾愿与李世民结为香火兄弟,从此以后,守望相助。”
李世民接道:“我李世民愿与阿史那·咄苾结为香火兄弟,从此以后,守望相助。”
两人对着枯草磕了头,起身之后,相视一笑。
“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阿史那·咄苾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哈哈笑道。
李世民回以微笑:“是啊。”
“走,回去。”
......
另一边的李渊被困住了。
在程知节等人去执行李渊的命令追击骁果军之后,李渊寡不敌众,被阿史那·俟利弗设的人包围了。
“且慢。”
在突厥兵逼近之时,李渊连忙喊停。
他扫视周围一圈,赵才不知去向,程知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