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完李世民的话后,李渊更怒了:“他跟着我学习政务已有七载,就算是第一次监国,也不应该出这么大的纰漏。
“他分明就是不用心。”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太子知情,李渊并没有说出这一点。
裴寂很惊讶地看了李世民一眼,但他没来得及探究李世民的用意,就听到了李渊指责李建成的话,当即说道:
“陛下,燕王是开国功臣,战功赫赫,您信任他,太子也信任他,所以才没有防备。
“这并不是太子的错,只能说燕王太过狡诈,趁着您离开长安之际,利用太子对他的信任,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好在最后太子和晋阳公主揭穿了燕王,救出了平南侯,也阻止了燕王的谋逆之举。”
呵呵,太子揭穿了燕王?太子救出了平南侯?太子阻止了燕王的谋逆之举?
真够厚颜无耻。
李世民在心中冷笑,也不知道裴寂哪里来的脸面,将王庾的功劳硬生生地塞给了李建成。
当然,他不会揭穿这一点,因为丁志会向父亲禀报,事情真相如何,父亲心中清楚。
李渊不想再跟他们说这件事,便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回长安。”
“是。”众人退下。
在回长安之前,李渊处置了一些人,那就是将尔朱焕、乔公山、杜凤举三人流放至扶州。
......
一回到长安,李渊就将在路上收到的奏折摔在李建成的面前:“你的奏折足足比大臣们的奏折晚了一天,你告诉我,你在犹豫什么?”
李建成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果然,父亲还是怀疑他了,这个李艺,可把他害惨了。
“噗通”一声,李建成跪在地上,膝行到李渊身边,语气充满了自责:“父亲,我没有犹豫,我只是很自责。
“因为我没有及时发现燕王的异常,让他劫走了平南侯,还差点酿成大祸。
“这是我失察,我有错,还请父亲降罪。”
“失察?”李渊明显不相信他。
李建成也听出了李渊的怀疑,当即解释:“是,是我失察了,还有,我没有及时找到平南侯,让他受了不少苦,这些都是我的错,我甘愿领罚。”
李渊没有说话。
面对沉默不语的李渊,李建成心中忐忑不已,为了让李渊相信,他是真的不知情,便说道:“父亲,燕王绑架平南侯,私造武器,欲行谋逆之事,罪不可恕。
“还请父亲对其严惩,诛其九族。”
......
李艺的事情让李渊感到很愤怒,不过,并州传来的好消息总算给了李渊一点慰藉。
尉迟敬德和程知节协助边关守将,大破突厥兵,将其赶出了中原。
为此,李渊重重地赏赐了尉迟敬德和程知节,也赏赐了李世民,不仅是因为尉迟敬德和程知节是秦王府的人,也是因为李世民平定了庆州和宁州的叛乱。
李建成听到消息后,气得咬牙切齿:“李世民,且让你得意几日,待这次风波过后,我定要把你打落尘埃。”
“阿嚏......”李世民揉了揉鼻子,没有在意突如其来的喷嚏,而是继续对林郅悟说:“你没事就好,这段时间就好好呆在府中休养,陛下那里,我会替你多请几天假。”
“如此,便多谢大王了。”
林郅悟突然起身,看着李世民说:“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秦王妃派了不少人帮着我表兄寻我,我很感激。
“我不方便去秦王府跟秦王妃道谢,还请大王替我说一声。”
说着,林郅悟一本正经地冲李世民行礼:“林某也要多谢大王,谢谢大王出手相救。”
李世民脸上浮现出满意之色,上前扶他:“平南侯不必客气,你既是小庾儿的义兄,便也是我的兄弟。”
此时此刻,与一个小小的侯爷称兄道弟,李世民并不觉得有失身份。
这一次,虽然没有扳倒太子,但是斩断了太子最有力的一条臂膀,还在太子身边安插了苏定方这么一颗有用的棋子,李世民觉得收获颇丰。
总算为之前受到的挤压出了一口恶气。
不仅是李世民这样认为,曾被太子一党欺负的房玄龄、杜如晦、杜淹也觉得非常解气。
林郅悟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不敢当,不敢当。”
“今日三司会审已经结束,陛下对燕王的判决也已经下来了,你不想知道吗?”李世民漫不经心地抚摸杯盏。
林郅悟眸光一动:“判决是什么?”
“剥夺官爵,撤其国姓,家财充公,九族皆诛。”
“这......”林郅悟不敢置信:“这个惩罚也太严重了吧?”
“知道是谁建议陛下这么判决的吗?”
林郅悟好奇地问:“是谁?”
李世民扬起唇角:“是太子,有意思吧?”
林郅悟:“......”
他并不觉得有意思,相反他觉得过于残忍,虽然他也想杀了李艺和李承节,但其他人是无辜的。
李世民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桌上,突然说道:“燕王这么对你,还差点害死你和你的护卫,你就不想去看看落魄的燕王,出口恶气吗?”
“当然想。”林郅悟脱口而出,下一刻,他又犹豫了:“听说陛下不许燕王见任何人。”
李世民笑了:“这个任何人不包括你,你是此案的受害者,他们不会拦你。”
“真的?”林郅悟半信半疑。
“你试试就知道了。”说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