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
罗士信有点生气,他和林郅悟的交情很深,已经胜似亲人,怎么能说他是外人呢?
算了,他堂堂男子汉,不屑与小娘子一般见识。
林郅悟没有注意到罗士信的表情,他眸中闪过一丝鄙夷,不答反问:“裴二娘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我和李二娘定亲了?”
听到“谣言”二字,李芳面色一白,手指下意识地绞帕子。
而裴二娘更生气了,直呼林郅悟的名字:“林郅悟,我原以为你曾被誉为神童,又深受陛下器重,当是风光霁月的小郎君,却没想到你如此没有担当。
“你与淮阳王府的李二娘定亲,此事全城百姓皆知,而且你亲笔所写的婚书和定亲信物也送去了淮阳王府,你竟然还敢抵赖?”
裴二娘的声音有点大,引来了不少百姓。
他们一听是平南侯当众悔婚,顿时就为李芳抱不平:“平南侯,虽然你才能出众,得陛下器重,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就是,若是不想娶李二娘,那当初就不要定亲啊。定了亲却反悔,将姑娘家的名声置于何地?”
“平南侯你这样做,简直就是混账。”
“没错,太混账了......”
周围的骂声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
李芳原本难堪的脸这会儿更加惨白,并且眼中已经有泪水在打转。
百姓们看见了,脸上纷纷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林郅悟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李芳,不禁在心中冷笑,但他面上不显,陡然拔高声音:“敢问裴二娘,这些事情,你都是听谁说的?”
听见他说话,周围逐渐安静下来。
“当然是李二娘说的。”裴二娘又指责道:“怎么,你自己许下的承诺想反悔不成?”
林郅悟表情很严肃,一本正经地说:“林某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知道重信重诺,自己许下的承诺,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要遵守。
“但不是我许下的承诺,若有人仗着权势强迫我遵守,我必将反抗到底。”
众人怒气一顿,平南侯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有人仗着权势强迫他吗?
李芳听了后,心中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林郅悟说道:“今日就请诸位做个见证,我林郅悟在这里要向诸位澄清一件事。
“关于我与淮阳王府的李二娘定亲一事,纯属谣言,我林郅悟从未定亲,也不认识淮阳王府的李二娘。”
这番话就如一道惊雷劈向李芳,震得她五脏俱碎,无比疼痛。
“二娘。”
站在李芳右边的小娘子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身形不稳的李芳:“二娘,你没事吧?”
裴二娘跑过去,扶住了李芳的另一只手臂,她脸上的表情仍然很愤怒:“二娘,你别伤心,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话落,她再次发难:“林郅悟,你别忘了,是你自己亲和信物交给了河南王妃,这件事你反悔不了。”
林郅悟发出一声冷笑:“呵~我怎么不知道我亲笔写下了婚书,还送出了信物?”
听到这里,李芳再也忍不住,扶着裴二娘的手来到林郅悟面前,怒道:“林大郎,你休要抵赖,你亲笔所写的婚书和信物就在淮阳王府。
“是你亲自上门求亲,并写下婚书,留下信物,说要娶我为妻。
“如今你当众悔婚,是不是如外界所言,你看上了有权有势的晋阳公主,所以就要抛弃我?”
此言一出,众人眼中的八卦之火更加旺盛。
原来仗势欺人的是晋阳公主......
人群后面,春花恼怒地往前冲:“这个小蹄子,居然敢往公主身上泼脏水,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回来。”王庾一把拉住她,将她拽了回来:“我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
“来,跟我上马车,我们一边吃糕点一边看戏。”
她倒要看看,林郅悟在搞什么鬼。
春花无奈地跟着王庾上了马车。
而大全和郝绶站在马车旁,凶神恶煞地盯着前方人群,似乎只要王庾一声令下,他们就冲过去撕了那些非议王庾的人。
此时,林郅悟有点懵,怎么还扯到王庾身上去了?
不行,这是他的事,怎么能让兄弟遭殃?
林郅悟想速战速决,便冲李芳说道:“这件事本就是你诬陷我,不要扯到他人身上。
“我已经说过,我从未定亲,也从未写过婚书和送过信物。
“你说你有我写的婚书和信物,那就拿出来给诸位看一看,待诸位看过,就会知道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
李芳神情一冷:“好,这可是你说的,那就让诸位看看,你是一个怎样的负心汉。”
话落,李芳吩咐桃儿回府取东西。
在桃儿走后,周围的百姓并未离去,有些人甚至招来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一起看热闹。
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身处人群中间的林郅悟丝毫不受影响,长身直立,目光淡漠。
而李芳则靠在裴二娘身上,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没过多久,桃儿捧着一个檀木盒子回来了,在她身后,是闻讯赶来的河南王妃以及淮阳王府的侍卫。
河南王妃走到李芳身边,拿出了久居上位的威势,朝林郅悟发难:“平南侯当真是欺人太甚,上门求亲不过两日就当众悔婚,真当我淮阳王府好欺负不成?”
话音刚落,淮阳王府的侍卫就迅速行动,将林郅悟和他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