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单雄信的话,兰蓉当即呵斥:“放肆,太子妃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她的东西岂能给你们这些粗鄙之人用?”
被一个小小的女官呵斥,单雄信顿觉失了颜面,但兰蓉是太子妃的心腹,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
单雄信面无表情地对郑观音说:“太子妃,请恕臣冒犯,但现在是关系到东宫命运的关键时刻,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办法,还请太子妃允准。”
郑观音自然明白这一点,她吩咐道:“兰蓉,你赶紧去我房里,把所有的花露都取来。”
“等等。”徐师谟突然出声阻止了郑观音:“这个办法不行。”
“怎么不行了?”单雄信有点生气。
事情都迫在眉睫了,这个老头子非但不想办法,还把他手下的提议给否决了,真是可恶。
徐师谟并没有意识到单雄信的愤怒,他解释道:“你们是男人,更是上过战场的粗人,身上只有汗味和血腥味,何曾有过脂粉香味?
“更何况是如此昂贵的花露,岂不是不打自招?”
单雄信神情一滞,这话说得不错,他们这么反常,更会惹人怀疑。
“那我们该怎么办?”薛万彻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抬手擦汗。
这时,有内侍来报:“太子妃,郇国公的人已经取来了陛下的手令。”
听见这话,院子里的人全都慌张了起来:“怎么办啊”
郑观音也很慌,根本就没心思理会这些士兵。
徐师谟的手抖了一下,然后他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冷静,冷静
突然,徐师谟急中生智,叫道:“我有办法了。”
钱九陇从禁卫军手中接过李渊的手令,亲自拿到李建成的面前:“这是陛下的手令,还请殿下检查。”
李建成接过手令,故意看了很久,然后才将手令还给钱九陇:“没错,确实是父亲的手令。
“既是如此,我会配合郇国公。”
钱九陇当即收好手令:“那就得罪了,还请殿下将东宫所有的人召集在一处,接受检查。”
“好。”
李建成没有犹豫,立刻下达命令。
于是,钱九陇让李子和与尉迟敬德检查东宫的人,他则和丁志带着禁卫军去搜查东宫。
然而,当单雄信和薛万彻等人来到园子时,众人纷纷躲避。
尉迟敬德捂住了鼻子,表情非常难看。
秦王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让秦王妃调制了一种香料。
这种香料香味极淡,平常人不易察觉,但是鼻子灵敏的人会闻到。
秦王预想了多种情况,包括抓不到刺客的情况,所以才用了这种香料来追踪刺客。
但没想到,居然被对方提前发觉了,还采用了这种方法来应对
“你们给我站住。”李子和朝单雄信等人发出命令。
单雄信等人很听话地停下了脚步。
李子和开始审问:“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上这么臭?”
李建成捂着鼻子,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与单雄信对上,但单雄信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单雄信垂着头,做出一副窘迫的姿态:“说来惭愧,我等犯了错,惹怒了殿下,殿下就罚我们刷恭桶。
“但我们都是拿刀上战场的战士,何曾做过这等事情?
“因为不会做,然后就不小心打翻了恭桶再然后就这样了”
“哈哈”有人笑出了声。
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内侍连忙捂住嘴巴,垂下头。
李子和收回目光,看向李建成:“敢问殿下,是否有这回事?”
“没错,确有其事。”李建成顺势说道。
虽然很臭,但是能掩盖那股怪异的香味,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李子和与尉迟敬德对视一眼,然后吩咐禁卫军:“你带他们几个先出去。”
“是。”
禁卫军立刻带着单雄信等人离开园子。
风儿肆掠过后,园子里的臭味也消失殆尽。
尉迟敬德继续检查东宫的人身上有没有那股香味。
在他检查完园子里的人之后,钱九陇和丁志也结束了搜查。
“没有搜到可疑的人和东西。”钱九陇说道。
尉迟敬德心情沉重地开口:“这些人当中也没有刺客,但外面还有一些人没有接受检查。”
钱九陇知道他指的是谁,当即命人把单雄信等人带过来。
他们一进园子,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就迅速弥漫开来。
“殿下,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这里太臭了,我快受不了了。”郭良娣发出娇滴滴的声音。
李建成看向钱九陇:“那就要看郇国公了。”
郭良娣想数落钱九陇,但对上钱九陇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她顿时就打消了念头。
她再次向李建成撒娇:“殿下,我有点冷。”
闻言,李建成立刻脱下自己的披风,温柔地披在郭良娣的身上。
“不知廉耻。”兰蓉低低地骂了一句。
郑观音只是扫了郭良娣一眼,就再也没有看她和李建成,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尉迟敬德。
此时,尉迟敬德已经开始了对单雄信等人的检查。
一刻钟后,尉迟敬德指着单雄信等人,大声说道:“就是他们,他们就是在凝香阁行刺秦王的刺客。”
园中瞬间变得寂静。
但只是一瞬,下一刻,单雄信骂道:“你胡说,我们今日一直呆在东宫,从未出去过,你休想污蔑我们。”
“没错,东宫的人都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