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柳叶,她真是……”昝氏不忍见如此场景,伤心的用帕子直抹眼泪。
柳叶跟了她那么多年,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
“寻个地方,将他们安葬到一起吧!”昝氏吩咐阿木。
毕竟跟了她那么多年,她想帮柳叶完成最后的心愿。
“母亲,此事不妥,若是他们犯了错,还得到善终,岂不人人犯错,都没有警戒。这么多属下,我们如此做事,如何让人信服?”安攸宁反驳了母亲的做法。
她太优柔寡断了。
善良不能成为别人欺负你的筹码。
“那……”昝氏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喃喃道:“你看着办吧!”
这种事情,她确实处理不来,睡眠不足,她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疼痛起来。
“母亲,你回屋睡吧。”
送走昝氏,安攸宁彻底冷脸,厉声吩咐道:“宣告下去,婢女柳叶监守自盗贪墨主家钱财,为掩盖事实,与侍卫长合谋纵火,现两人畏罪自杀,尸体全部扔到乱坟岗,任野兽啃食,虫咬蛇噬,以示惩戒。”
“是!”
对旁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那一世,若没有它们贪墨挥霍掉钱财,她能买得起珍贵的丹药,或许母亲便不会死。
手下人办事利索,不一会儿,两具尸体便被拉了出去,地上的血迹也被擦拭的干干净净,连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被熏香的气息所取代。
一切都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但其实,有些事情发生后,便再也无法挽回了。
安攸宁回到屋内,一直盯着桌上的烛火发呆,阿木不忍,忙上前劝解道:“小姐,时候还早,您还是上床早点休息吧!”
“阿木,你明日去乱坟岗,偷偷将柳叶掩埋了吧!”她转头吩咐道:“莫要让旁人知晓了。”
“是!”
她终究是心软了。
一个为情,将自己伤得体无全肤,还将命搭进去的女子,瞧!和前世的自己多像啊!
……
一夜无梦。
晨起,安攸宁依旧要出门,昝氏一大早便拦在她的小院门口。
经过昨晚一事,昝氏精神不济,满面愁容,她拉着安攸宁的手,不放心道:“宁儿,昨晚母亲久久无法入睡,柳叶犯下如此大事,几乎将小别院的钱财掏之一空,半山腰的天地若是没有人耕种,又欠着佃户们的银子,索性便贱卖了给他们吧!”
昝氏颇有些心酸,又有些无奈,“这些田地皆是我用自己嫁妆换置而来,你父亲没有将它归为安府的财务,让我一直经营。可你也看出来了,母亲并不善于经营,这些年只能算是自给自足,并没有结余。散了便散了吧!”
昝氏是随遇而安之人,对于钱财并没有过多的渴求。
“别院的事情交给我打量,您一切放心……”安攸宁安抚她。
“可是,欠那么多的银子……”
“我自有办法……”
将昝氏规劝出门,安攸宁方才独自出门,路过密林,伪装成安生的模样,这才骑马向着夜澜王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