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炎在一旁,望着殿下手拿密信,迟迟未见反应,沉默一会,方才低声提醒道:“栾城城主失踪,城内定然乱成一片,需要有人主持事务。皇上得到消息,必定会派人前往栾城负责搜寻夜王殿下与城主大人。”
去栾城,负责搜寻夏侯奇与司沐夜,不管能否成功救出人来,与司沐觉来说,都是一桩可以在御景帝面前,表现兄谦弟恭的大事,他岂能错过。
况且,若是栾城的城主之位能有机会换成他的人,那便是锦上添花的大事。
司沐觉心里一番窃喜,一扫适才的沮丧,冷声吩咐道:“雷炎,你去准备一下去栾城,但切记要不动声色,一定要等到皇上的圣旨,我们方可出发。”
御景帝令他在此处操练兵士,若他提前不声不吭的离去,定会遭御景帝嫌弃。
那个古板守纪的皇帝,他的观念中,一直以“军令如山”号称。
偷跑去救人,当时他或许会赞扬他,但事后定会被他的行为所厌弃。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干。
……
为御景帝送信的鹰隼,号称是日行万里的鹰中之王,自从夜间发生地动后,便有人匆忙将所有信息全部汇集,用鹰隼送往京师的皇宫中。
午后,御景帝刚刚小憩醒来,伺候的老太监黄公公,忙将一份急报递上前,疾声道:“皇上,栾城来的紧急密件。”
栾城?密件?
御景帝的懒腰刚伸了一半,陡然间挺直,脑子一时间回转不过来。
栾城的城主夏侯奇,算是一个办事令人放心的主,自从他接任城主之位后,勤于爱民,一直致力于农耕作业,贸易交易,将一个萧条的偏僻栾城治理地井井有条,成为一方乐土,这些年来,为朝廷进贡不少白花花的银子,令他十分的满意。
他有多久未曾接到栾城密探的汇报了,为何今日突然来密件?
难道是夏侯奇那个老小子开始不老实,私底下有什么小动作?
投靠某个皇子,想要兴风作浪?
御景帝表面对夏侯奇放心,私底下也有许多的疑心与顾忌。
一番猜测后,御景帝一脸难看,一把夺过那封密信,当打开看清其上的内容后,不禁脱口而出道:“胡闹,夜儿何时跑到栾城去了?”
黄公公忙低下头,沉声回复道:“禀皇上,安大小姐的母亲昝氏被人劫持,伤心不已,夜王殿下一直帮忙搜寻劫持者。”
御景帝眉头一蹙,颇烦躁道:“难道说,劫持昝氏的人跑去了栾城?”
黄公公没有回话,默认了此种可能性。
御景帝手心攥着那封密信,忍不住在大殿内来回徘徊踱步。
他这个六子,生下来便不是一个省心的主。
出生时,他的爱妃因他而死,长大后,这个逆子一直与他对着干。
他原先给他一个王爷名分,让他在西本疆城做一个闲散王爷,他非要带府内兵士,将边疆前来挑衅的蛮族打得节节后退,不敢伺机掠夺,因此也结下了不少仇恨。
边疆的安宁,他交给安釜佑,司沐夜他就不能安生一些,让他少操心吗?
栾城身处平原,无火山森林,百年来,何曾发生过地动,为何偏偏他去了,便地动了,还将他埋在地底下了。
御景帝的心上上下下,波动不已。
这场地动背后,定有人主谋。
夜儿如此精明之人,为何看不透。
御景帝恨铁不成钢时,又陡然心一跳。
若是司沐夜死在栾城,他到底该如何向泽宫殿那个老头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