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海最近一直守着药鼎,为了医治鬼翼呕心沥血,如今金纹滋养丹炼制成功,他心情爽,这才想起,好久好久没有喝酒了。
安攸宁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一桌子好菜,鬼老头一时高兴,吃着美味的佳肴,一时贪杯,不免多喝几杯。
安攸宁陪在一侧,桃花醉的酒,纯度不高,后味醇厚,她喝着喝着却上了头。
“师父,师兄与那位王姑娘的事情,您可否给我讲一讲!”
“讲他们作甚!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
鬼老头拎起酒罐子,仰头喝下一口酒,心中不忿道:“他们之间就是孽缘,孽缘!”
因为一个王姑娘,瞧瞧鬼翼那个臭小子,这些年活成什么样子。
那姑娘死了,他也想要死吗?
真是分不清大局的混账东西。
一提及两人的事情,鬼海的怒火便压制不住。
安攸宁咽下一口苦涩的酒水,神情落寂,“我也不想听,可那些事情均与他有关。他,是那位王姑娘的儿子吗?”
她口中的他,是指司沐夜。
鬼海立马意会,一时来气,抄起手中的筷子,忍不住敲着她的头,恨铁不成钢道:“还记得你当初的承诺吗?老夫出手救他,当寒毒解除后,你便离开他,为何你依旧与他牵扯不清,如今摆着一张沮丧脸,给谁看!”
竹筷子敲打在头顶,生疼生疼,不及她心口疼。
将手中的酒杯扔在桌面上,微醉的她踉踉跄跄间站起身来,“师父,你打死我算了,打死我,我也想要知晓师兄的事情。师父……”
她上前牵拉住鬼海的衣袖,难得撒娇道:“师父,有关他的事情,我都想要知晓!”
她对他了解的太少太少,第一次,她那么迫切地想要走近他,走进他的心。
鬼海一直冷面,最经不住的便是唯一的女弟子突然撒娇,他无奈地拂去她的手,猛地灌下一口酒,思绪方才回到多年前。
“二十几年前,鬼翼第一次出谷历练,他性子刚硬,因不愿为大户人家暴躁无常害人性命的嫡母治病,被府中家丁一番毒打!”
鬼海说道这里,自嘲一笑道:“你也知晓,老夫虽炼丹制药本领无人可比,可灵力等级始终不见大增,鬼翼当时不过黄灵级别出头,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扔出府门,差点冻死在冬季雪夜中。是王府的庶女王穆儿,悄悄将他藏入后院柴房,给他衣物吃食,救了他一命。”
“两人一来二去,不知不觉间产生感情。那王穆儿的父亲乃大理寺少卿王大人,正四品的官员,即便是府中庶女,也不可能自家府中姑娘嫁给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子。”
“他们两人相约私奔,鬼翼因被人劫持,未曾赴约,心痛之余,王姑娘转身被送入宫内,被当今御景帝一眼相中,成为了皇帝得宠的妃子。”
“鬼翼知晓真相后,一时颓废,整日酗酒,直至有一日,他跑来寻我,说那皇帝的妃子中了寒毒,需要解药。”
“寒毒,天魄之毒,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也无法解开!”
“鬼翼开始疯狂地寻找《缥缈毒医录》,我不屑管他,以为他闹上一番,死心后便好,谁料不久得到他身亡的消息!”
“哎嘘……”
“他疯癫这些年,到底之前发生了何事,恐只有他自己可以说清了!”
鬼海说完,视线往窗外一瞥,猛灌下一口酒,“那王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在自己与孩子的性命之间,毅然放弃自己生命,不得不令人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