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主仆三人围坐在桌前,美餐一顿,有说有笑,好不快乐。
安将军府的另外一角,气氛却天壤之别。
主屋内,安釜泽一脸死灰端坐在上,钱氏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拿帕子,嘤嘤嘤哭个不停。
“二爷,海兰到底是您的亲身骨肉,您难道眼睁睁望着她身陷牢狱,这让她往后,该如何做人?呜呜呜……”
钱氏的哭泣,越发加重了安釜泽的怒气,他大手猛地忙桌面上一锤,硬红木的桌角,硬生生被捶掉一个角,吓得钱氏身子一哆嗦,哭泣声一下转化为打嗝音!
“呃!呃……”
安釜泽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次冲着钱氏发大火道:“这就是你教育的好女儿。抢了祖母的丹药,将祖母气得卧榻病危不说,你们母女竟联合起来哄骗我,甚至到了王大人的面前,还敢大放厥词,不知悔改,试图颠倒黑白!”
安釜泽气得直跺脚,“王大人是谁,是顺天府尹,你们以为还是在自己府中,随意闹着玩,一张嘴可以胡乱的攀咬人。那丫头如今身份不同,她是药圣的弟子,是夜王妃,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诬陷她?她若开口,今日我们一家子都得在顺天府吃牢饭?”
钱氏被安釜泽一顿怒吼,神情一愣一愣。
那丫头当真如此厉害,真惹不得了!
坐在两人下手的安盼夏,使劲撕扯着手中的帕子,不服气道:“她是夜王妃,我是誉王妃,凭什么她打了我,皇上没有一丝惩处,反而赏赐了那丫头,这不公平!”
安釜泽摇了摇头,无奈道:“盼儿,这世间本没有公平!”
心底深处某根敏锐的弦被触动,安釜泽神情呆滞,落寞道:“安釜佑因是长子,现在是一品大将军,而我庶子一枚,处处受他欺压,奋斗了这么多年,仅仅是三品的护卫参军。”
他眼神落到安盼夏的脸上,失落无比道:“父亲自来喜欢安釜佑,连她的女儿也颇多照顾。为何一个药圣师父,让废材女去拜师学艺,而我的三个子女,没有一个有如此福分。”
安釜泽一脸惨兮兮,一下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强笑道:“盼儿,为父在朝多年,对御景帝颇多了解,他能赏赐安攸宁东西,他定是看中了她药圣弟子的身份,你与她斗,斗不过。”
安釜泽视线划过嘤嘤哭泣的钱氏,又落到一脸不甘的安盼夏身上,“从今往后,你们严于律己,对大小姐定要尊敬有加,莫要再招惹她!”
被废材痛打一顿,旁人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让她让着她,尊着她。
一贯娇生惯养的安盼夏,岂能咽下这口气。
她眸色一沉,将一切翻涌不忿的情绪纷纷压制在心中。
安攸宁,你等着,我们之间的账,我定会一点点与你清算。
顺天府尹的监牢内,安海兰靠在最墙角的位置,阴暗潮湿的环境下,她抱紧身子,缩成一团,又冷又饿有怕,吓得她泪水涟涟,惊恐至极。
安攸宁,你这个贱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