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又在玉家待了一夜,到了第二天,雨终于停了,张寒也向玉家夫妇道别,他现在已经大好,再呆下去恐怕不合适,他已经麻烦他们很多了。
“有空就过来玩,不用客气”,罗氏将他送到门口,玉云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看着张寒,
“寒哥哥还会来找我玩吗?我有很多玩具”,玉云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问他,语气有一点点的小心翼翼。张寒上前摸摸她的头,她的头发柔软顺滑,摸起来就像毛氏给张宝做的绸缎衣裳,
“哥哥有空就来找小云儿玩”,得到张寒的许诺,玉云笑了,明媚的笑容仿佛直达张寒的心底,估计也只有她是真心实意的期盼他们下一次的相遇吧。张寒经过拐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还能看见那小女孩被母亲牵着回家,不过面容一直朝向这边的样子,真是不想走呢,玉家太温暖了。
张寒回到张家敲门,开门的是张万书,毛氏去店里面了,张宝也去了学堂,张万书看见他心里有些愧疚,不停地询问他的病如何了,在玉家过得如何?
“父亲,我的病已经好了,玉叔叔他们一家待我很好”,张寒的话语冷淡,虽然对他恭敬,但是半点亲近都没有,张万书心虚自然不会对他多加要求,
“那就好,那就好,你回去再多休息一下吧”,张万书摆摆手让他回去了,自己随后也回了房间继续作他的书画。张寒回了厨房,悄悄从床榻和墙的缝隙里拿出一个被破布包着的东西,里面是一本书。
这是他去砍柴的时候一位相熟的大叔送的,说是他家里面无儿无女自己孤身一人,也看不懂于是就送给他当作启蒙了,书很普通,就是平常的杂书。虽然书一般但是这对他来说已经十分宝贵了,上面的很多字他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偶尔会去学堂偷看夫子教学,所以现在上面的字他也认得一半了。
张寒趁着毛氏不在,偷偷用木棍在地上描画,在听到外头有动静的时候他又立马将东西收好,把地上的印记擦掉。回来的是下学的张宝,张宝一进门就回了房间,张万书问他今天上课如何,张宝也只是躺在炕上抱怨,
“爹,我不想念书了,好累啊,夫子也很凶,你看,他把我的手打成什么样了”,张宝伸出双手,上面也只是比平常红了一点,做夫子的都有分寸,能把他打成什么样?
“胡说八道,不读书以后能有什么出息,你可别像你娘似的,目光短浅,心胸狭隘”,张万书看不得他这副胡搅蛮缠的样子,他现在就和毛氏发疯的时候一模一样,看得他心里非常反感。
“娘怎么了?爹你还不是得靠娘才能过的舒适”,张宝的话确实是事实,张万书在家里面十指不沾阳春水,君子远离庖厨被他贯彻得入木三分,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毛氏,张寒长大一点以后,粗使活计都是他来干,张万书什么时候动过手。
虽然张宝说的是事实,但是张万书是一个极其清高的人,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吃软饭的,当下就将张宝训斥了一顿,张宝平时一直被毛氏宠着,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责骂,立马就哭了起来,而这一幕刚好被买菜回来的毛氏看见,一时间张家又鸡飞狗跳。
张寒将院子里的菜处理好,开始熟练的烧水做饭,屋子里毛氏和张万书的争吵并没有影响到他,他觉得这样反而更好,就没有人会注意他这边了。张寒将饭菜煮好了去叫他们吃饭,毛氏这才停下来,张宝也不哭了,只是一直粘在毛氏身边。
“好了,乖乖吃饭,吃饱了娘带你出去玩”,毛氏在饭桌上一口一口地喂着张宝,张万书安静地吃着饭菜,而他则端着一碗昨天吃剩的米饭熬成的粥喝着,碗里的菜也少得可怜,毛氏说他是野种,不愿意让他靠近张宝,所以他吃饭一向都不能上桌,张寒已经习惯了,自己吃也挺好的。
照例等他们吃完了他才上去收拾,等一切都打扫完了他才躺上了他的那张小木板床,明天又要去山里砍柴了,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家里的干柴已经快要用完了,张寒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张寒早早就起身了,做好了早饭,拿着一个馒头就出了门。玉家,玉云正坐在桌子上喝着软糯香甜的糯米粥。“来,云儿,多吃点”,玉大湖给她夹了一个小个的肉包子,
“谢谢爹爹,爹爹也吃”,云儿礼尚往来,也拿了一个大包子递给玉大湖,她也不厚此薄彼,也给玉通和罗氏各拿了一个,喜得众人纷纷夸她乖巧懂事。
玉大湖看着女儿,觉得一晃时间过得真快,这一眨眼,小小的娃都长那么大了,再过几年都能嫁人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臭小子有这个福气,想到这他莫名有点伤感,不过转念一想,还有好几年呢?也不急。
一家人用完饭以后,玉大湖和罗氏拿着自己做的字牌教玉云认字,她也不小了,像一般人家有条件的话,女孩子三四岁就开始认字了,玉云五岁才开始学字,相比较其他人是晚了点,但他们夫妇也不求她成才女,只要能认字,写字就成。
在大陈,女子可以习文也可以习武,不过大多数女人家都不愿意习武,因为她们都觉得练武会破坏体态,而且习武也十分辛苦,玉大湖和罗氏是不愿意玉云去学的,只是教她认认字,绣绣花什么的,反正将来有她哥哥和他们夫妻帮衬着,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
玉云跟着字牌认字,罗氏教一个她就念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