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累壁的城门下,两个百无聊赖的修士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闲话,“这段时间可是够折腾的,上面大动作不断,估计是有大事快要发生了。”
“不光是咱们这儿,别的地方也在搞事情。”另一个修士悄声说道,“昨天我还听我师兄说,就咱们往北一点那个竹口分舵,前两天搞了个大的,把那群黄袍虫灭了门呢!竹口分舵主得意极了,在咱们舵主这儿得瑟,搞得舵主最近心情很差。”
“灭门?真的假的?他们有这本事?”最先开口的修士瞪大了眼睛。
“错不了!”另一个修士一拍大腿,悄mī_mī地说道,“我悄悄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啊,咱们在旭城那儿早就安排好了卧底,竹口分舵的事儿一出,舵主就派了两队人手,打算也立个功劳——上午那班值守的人亲眼看着他们走的。”
“好家伙!”最先说话的修士惊叹起来,刚想说什么,忽然瞥见远远地飞来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由提着枪警惕起来。
那黑色的影子宽大轻盈,仿佛一块在风中飘荡的布,飘飘渺渺地飞近来,几乎没有一点声息。
那黑影凑近了,两人才看清,原来是一个披着宽大黑色斗篷的人。
那斗篷下露出的两绺青丝、那并无遮蔽的白皙精巧的下巴,无声地宣告了主人的身份。
这一个女人。
为防引发两人的攻击,她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时便落下了,慢慢地走近,显示自己并无敌意。
等到她凑近两个守城门的修士,拉开遮住半张脸的兜帽,露出她的真容来。
两个修士呆愣愣地望着她,呼吸为之停滞而不自知。
他们绝非有意恍惚,也绝非不把自己的职责当一回事,实在是因为这副容貌远远超过了他们所能想象的美丽。
“劳驾,请问这里是否就是河磐城?”这个轻易以美貌折人的女人仿佛毫不把因为她容貌而带来的沉默放在心上,两只修长白皙仿佛玉雕而成的手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地图,指着其中一个图标问道。
“呃,对,没错,这里就是河磐城。”两个修士发了一会呆,回过神来望着地图上那个写有“河磐城”的图标,急忙答道,“姑娘这是从哪儿来的?”
这秀美过人的女子轻轻笑了一下,轻飘飘地答道,“西边儿。”这个场景世界里很有意思,不叫道友,不叫仙子,喜欢叫女修“姑娘”,倒是有点像凡人。
“原来是西边儿的贵客!”两人常年守城门,也是有点眼力见的人,知道这姑娘不愿意透露来历。但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冲着她手里的这张地图,就冲着她这轻易说出河磐城名字的气势,她就已经过了城门这一关。
“姑娘请进城吧,远道而来,一路奔波,肯定辛苦,外面从来不太平。”两人热情地招呼她——无论怎么说,长得好的人确实就是有优势。“姑娘肯定是个大人物吧?这通身的气势,一看就知道绝对是出来干大事的!”
灵生淑美的女郎笑而不答,朝两人轻轻点头,飘然而去了。
两个守城门的修士望着她的背影,脑海里仍浮现着她那超乎想象的美貌。
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在他们心中缠绕着,但却永远不直截了当的浮现在心头,让人迷惑,却怎么也抓不住。
杜兰真脚步轻盈,漫步在街道上,对上路人好奇的目光,也毫不见外地盈然一笑,微微颔首,姿仪之高华、风度之卓然,无论是守在非鹤楼天幕前的观众,还是与她对视的路人,都忍不住为之赞叹凝视。
杜兰真杀光整个杜家人,收到场景话外音的提示,虽然忍不住腹诽设定场景的评委会实在戏多,却也不敢拿自己的积分开玩笑,在杜家搜寻了一番,找到几张地图,选了最详细的一张带上,按照地图指引,一路往卫道联盟总部而去。
她这一路并不张扬,但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和行踪——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低调,但对于长得很不低调的她来说,本身已经是一种张扬了。
但并非嚣张——其实或许还是有一点的,但在她轻轻松松灭了杜家满门之后,发现真知会没有那么难搞,就决定钓鱼执法,如果有人想来给她送分,她不会拒绝。
这个场景世界的实力设定在筑基期,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是筑基修士,没有太大的修为差别,只有手段的区别。
杜兰真的幽罗被极大幅度削弱,而且对外神信徒也没有什么堪称奇迹的克制作用,由幽罗的气息衍生出来的法术也就更不可能做金手指了。
但抛去任何作弊式的幻想,她的手段本身就远远超过普通人,完全足以她获得碾压式的胜利。
因此她不紧不慢地往卫道联盟赶,规划出了一条最佳路线,一路上杀了三波真知会的追杀者,打算在这座河磐城稍微修整一下,顺便获取一点场景世界的信息。
杜兰真悠然地望着路上的建筑,家家户户墙上都画着简单的装饰图案,不尽相同,但可以看出是同源的。
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但说不出。
孩童抱着白发老者的胳膊,软磨硬泡,“爷爷,这个阵法怎么解啊?”
少女挽着恋人的手,甜蜜撒娇,“哎呀,你就告诉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彪悍的妇人拎着丈夫的耳朵,大声吼道,“我才不信你跟那个小浪蹄子什么事都没有!你从来都嫌弃老娘没那个狐狸精懂得多!你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