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貌昳丽如朗日入怀,笑容明媚灿烂,几有让人不敢直视之美,纵使魏永嘉见过太多美貌的师姐妹,仍不由得一呆,回过神来才道,“只要师妹想,我随时恭候。”
杜兰真气息虚渺,微微一笑,风姿楚楚的立在那里,显得格外安闲,“年少轻狂,看不清自己,让诸位见笑了。”
众人都道“没有”,有人扬声喝彩道,“杜师妹好强的神识!”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附和,“一代更比一代强,见了杜师妹才知道自己干脆买块豆腐拍死,免得浪费了宗门的资源。”
杜兰真只是微微笑着,没什么可欣喜的,也没什么可骄狂的,她只是觉得仿佛忽然开窍了一般,几乎有长啸一声来抒发喜悦的冲动。
“杜师妹,师尊应该还有事找你,咱们回奉公台吧?”魏永嘉问道。
“好。”杜兰真取出丹药来服下,稍作休整,状态稍稍恢复了些,跟着魏永嘉回奉公台去。魏永嘉照顾她刚刚受伤,放慢了速度,杜兰真跟在后面也不吃力。
路上只走路未免尴尬,魏永嘉想了想,问道,“杜师妹不是剑修吧?”
杜兰真闻言,不免想到云石真君同她说的剑修法修分类的话,愣了愣,“我吗?我不是。”不管怎么分,她也只能算作法修,最多算成是阵修,总不能因为会点剑法就变成剑修吧?
“我看也是。”魏永嘉毫不意外的点点头,“我看你最后那凝雾成冰简直仿若天成,没有几年的苦工做不到这个地步。倒是那出冰刀霜剑,似乎真有些剑修的意思?”
“师兄慧眼如炬。”杜兰真不由微笑道,“是秘传大衍神锋的法门,小妹初学,难免出来显摆一番。”
“你竟学了大衍神锋?”魏永嘉诧异道,“心剑可不好学,入门难,精进也难,你筑基还没一个月吧?竟已入门了。”魏永嘉这话当然不是说一个月入门很稀奇,而是指杜兰真这一个月并不都在忙着学道术,居然还能入门很稀奇。
“家师请了云石真君为我解惑,侥幸入门了。”杜兰真道,“班门弄斧罢了,在剑气雷音前,都是小道。”
“我也是侥幸练成。”魏永嘉似乎不愿多谈,说了两句,便换了话题,“杜师妹是否刚刚筑基,囊中羞涩,只有那一把趁手的法宝或是法器?”
杜兰真不解其意,“倒也不是,手头虽不宽裕,倒还有些别的法器。”她真的只是缺灵石,其他诸如法器、符箓、丹药一概不缺的。光是上品法器的钗子她都有三支。
魏永嘉听了,颇沉吟了一会儿,“按说咱们今日初见,本不该多嘴,但我有两句话发自肺腑,不知道该不该同师妹说。”
“师兄但说无妨。”杜兰真不由好奇道。
“我看师妹既然不缺法器,也不是专修剑道没有其他手段,为何执着于用刀剑与我斗法呢?”魏永嘉问道。
杜兰真听了,不由一怔,一时也答不上来,垂下头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大概是我觉得用刀用剑威力更大些吧?”
“我不这么觉得。”魏永嘉道,“只看你最后那一手基础道法,便知你于法术上根基何等深厚,除却天资,也离不开修为精深的师长的教导,你觉得师长斗法不行吗?”
杜兰真想到温海蓝,立刻摇摇头,“确实不是。”
“这就是了,温师姐我也听说过,那是位术法极其精深的师姐,你得她教导,已有底蕴,只是用的少。不必怕,多试上几回,难道不必你只用这半吊子的剑法好吗?”
杜兰真不由思索起来。她应对须晨真君、徐灵雨时都用的是术法,可见对于术法的应用和理解已经刻入她的习惯里了,但是不知为何,在斗法中她都倾向于似乎杀伤力更大的剑术,另一方面却又畏手畏脚怕失手,弄得左支右绌,顾此失彼。
“况且,既然师妹有别的法器,为何没想过用出来呢?”魏永嘉不解。
“这个……”杜兰真面露尴尬,想了一会,组织语言道,“我有心锻炼自己的斗法能力,不希望靠着法宝众多取胜,那样,挺没意思的。”
魏永嘉沉默了一会儿,道,“虽说交浅言深,但我实在不得不说,若是见了师妹误入歧途不开口,良心上也过不去。”
“魏师兄请说,小妹都听着。”杜兰真听他说的严肃,不由也肃容以待。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希望锻炼自己本身的斗法能力,觉得依靠法宝都是假本事,万一有一天没有法宝了,或是没了现在优越的条件,你该怎么办。”魏永嘉说着,沉默了一会儿,“嫌自己拥有的少的人实多,如你这样嫌自己拥有的东西太多了的人倒是少见。”
“虽然这么想居安思危很好,但是修士斗法,本就是看各人的机缘,你多宝、有钱,这就是你的本事。若是反而强求自己有宝而不用,那是矫枉过正了。”
杜兰真听得一怔,忽地想到杜康适在游鱼轩分别时同她说过的话,又想到与何慕灵泛舟湖上劝她的话。魏永嘉是在说她对于求全责备,反而钻了牛角尖了。
法宝、符箓,本都是她的资本,是她的就是她的,居安思危固然很好,但是有优势刻意不去利用,非要扬短避长,那就是钻牛角尖了。
她才劝过何慕灵,转眼怎么自己又犯了呢?
“多谢魏师兄。”杜兰真忽地停下了,郑重的朝魏永嘉施了一礼,她何其幸运,能连续遇到这样谆谆教导、愿意为她费心的朋友!
“我不过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