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对峙,胜负已见分晓。
太上皇听见他们的对话,亦是十分震惊。虽然他不怎么待见孟池星,但好歹也是他亲生的儿子。
太后薛氏残害皇家骨血,的确罪不可赦。
“太上皇,您看看皇帝这说的是什么话?”薛氏企图做最后的挣扎,跪在太上皇面前恳求道,“上次您不是说过,他不过是臣子,即使皇帝赐死也不为过么?”
“皇帝是无心,而你是有意!你使这种阴谋诡计,与周氏又有何不同!我看你比周氏还要可恶!”太上皇一脸厌恶地看着薛氏,“滚去冷宫,好好反省!”
冷宫对于宫中的女人而言是最可怕的去处,薛氏一生荣华富贵,保住半辈子的皇后之位,最后儿子当上了皇帝,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颐养天年,没想到到头来,一切都是一场空。
她勉强撑着最后的骄傲,没有再求饶,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肯回头再看皇帝一眼,拂袖而去。
在皇帝戳破太后的计谋,换回正常的药之后,小星星的病情明显缓和了许多,渐渐地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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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了。
京城南湖的荷花开得正好,陆瑰云缠着小爷陪她乔装去看。
两人穿着便装,乘坐一艘小船,徜徉在南湖的莲叶间。船夫轻轻地划着船,陆瑰云亲手采了些莲花、莲蓬和莲子,准备回去亲手做成荷花饼和莲子雪梨汤。
小爷笑她多事,直接让御膳房做不就行了,还要亲自跑来忙。
陆瑰云说小爷不懂,她自小儿长在江南,家里常摆莲花宴,她常常和家人一起采莲。莲花一身都是宝,可以做成各式各样的菜肴和糕点。亲手做的乐趣,远甚过品尝。
不过难得,能抛下朝政,和媳妇一起浪漫一下,小爷眯着眼,用一片莲叶遮住半边脸,颇为享受。
最近有两桩喜事。一桩是紫阳公主与陆绍炀的喜事,就在六月,陆瑰云娘家人要来观礼,可以团聚。另一桩是顾襄与程远的喜事,有情人终成眷属,日子没定,大约就在九月或十月。
陆瑰云问小爷:“你姐姐何时看上我二哥的?我竟半点也不知道。”
“亲上加亲不好么?”小爷一笑,“为了这事儿,我姐可没少和父皇磨嘴皮子,你哥是庶出,若不是状元,父皇铁定是不答应的。”
“所以父皇就封了叶姨娘当平妻?就为了公主的面子?”陆瑰云撅嘴,“考虑过我娘的感受吗?”
“岳母有你这皇后女儿,还怕什么?”小爷笑道,“别计较这个了,这对你二哥是件好事。”
陆瑰云当然知道这对陆绍炀是好事,但是正因如此,她总觉得二哥娶公主是带着目的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陆绍炀没有多么喜欢紫阳公主,只因这样才能给生母争取名分,才愿意当这个驸马。
公主与陆绍炀大婚,陆家来了三个人。陆龟年和陆绍明有公务在身不能来,年轻女眷也不便出远门,于是黄夫人带着叶姨娘和三儿子陆绍景一同出席。
婚礼热热闹闹的,陆瑰云也与家人相见。
距上次一别,已近七年,彼此再见,更加唏嘘。黄夫人激动地拉着女儿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还嗔怪道:“你这孩子,都去木樨山庄学武了,怎么也不回家一趟?娘听说你带兵打仗,吓都吓死了,我闺女哪来这么大能耐?”
陆瑰云笑着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儿,道:“您看,女儿不是好模好样地回来了吗?”
旁边的丫环提醒道:“夫人,该给皇后娘娘行礼了。”
黄夫人一拍自个儿脑袋:“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还没恭喜皇后娘娘呢。”说着便拜了下去。
叶氏和陆绍景跟着一同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一家人不用拘礼,快快请起。”陆瑰云连忙搀起黄夫人,又向叶氏问好。
叶氏与黄夫人穿着同样品级的诰命服饰,一脸的春风得意。她今日化了严整的妆容,穿金戴银,尽显风光。
见陆瑰云问好,她稍稍福身还礼:“问皇后娘娘好。我们炀儿在京里举目无亲,多亏有娘娘照拂。”
“您说的哪里话,二哥能有今日,都是他自己挣来的。”陆瑰云也穿着吉服,满脸喜气地回道。
叶氏听了这话很是受用,不由得更加得意起来。
“三哥!”陆瑰云见陆绍景穿得人模狗样就想笑,“我听说你被人家绣球砸中了?”
陆绍景以前总和妹妹一块儿玩,兄妹感情也不错,直到上次他与大哥为了嫁妆的事栽赃陷害妹妹,闹得十分不愉快,才渐渐生疏起来。
他原以为妹妹当上皇后还要再怪罪自己,没想到她压根儿没翻旧账,依旧这般亲和。
“是啊。”他挠头笑道,“要不你今儿就当成是吃我的喜酒得了?”
这话说得众人皆乐。陆瑰云笑得前仰后合,她这三哥真是太逗了,没官没职无所谓,当家里的开心果也不错。
这时,不远处传来永福的声音:“皇上驾到!太上皇驾到!紫阳公主驾到!驸马爷驾到!”
众人听闻圣驾到了,连忙跪在两旁。陆瑰云迎了上去,福身向太上皇请安。
太上皇点头,命众人起身,看着黄夫人和叶氏:“这两位就是亲家母吧?”
叶氏是人生第一次面圣,皇帝和太上皇都站在面前,皇权威慑,吓得她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黄夫人比叶氏见过世面,恭敬地答道:“不敢与太上皇攀亲家,臣妇等一是来给主上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