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秦若晶的声音微微一顿,“我希望你能仔细考虑清楚了再回答。”
语气很郑重,楚歌从未在秦若晶身上感受到过的郑重。
“有话就说,咱俩明天就是要成为合法夫妻的人了,你犯得着把气氛搞的这么销魂么?搞的我还以为我是在和你爸说话似的。”
楚歌的眉头依旧皱着,心中更添了几分不安,语气却好像在在开玩笑,说的十分的轻松。
“如果,如果咱俩那天没怎样,你还会想和我结婚么?”
终于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秦若晶紧紧抿住了嘴唇,一颗心七上八下,哪怕是差点失去董事长位置的时候,她也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哈?你说……什么?”楚歌愣了,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没意义么?”
“可能……确实没什么意义吧?但我就是想知道,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想听你仔细考虑后的真话。”
感受到秦若晶对这个问题答案的执着,楚歌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凭心而论,如果他和秦若晶没怎样,就算他发现他对秦若晶确实产生了感情,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决定和她结婚,毕竟有些事情,就算他想开了,看淡了,却也没有彻底放下。
但是在这种时候,再过十几个小时,明天他们就要成为合法夫妻了,于情于理,现在都显然并不适合将这种真话说出来。
如果真的这么说了,只能是徒增秦若晶的困扰,甚至是影响他们婚后的关系。
“当然……”
楚歌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秦若晶下意识的将嘴唇咬的更紧了。
“会啦。”
楚歌心中飞快的思忖着,最后还是决定违心一次,对秦若晶这个问题,笑呵呵的予以肯定,又笑呵呵的问道:“满意啦?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明天见,晚安。”
挂断了电话,楚歌看着手机屏幕,无奈的摇了摇头,琢磨着这就是所谓的婚前焦虑症吧?秦若晶会这么问,其实也不算太莫名其妙。
别说秦若晶了,就连他其实也在一定程度上有点焦躁的症状,对于明天,以及未来的婚姻生活,着实有些茫然,甚至是还有点怀疑,自己明天就要变成已婚男人了?真的假的啊?
秦若晶叹了口气,就算在楚歌的嘴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也不知道是出自于女人的直觉,还是因为她的心虚,她总觉得楚歌似乎并没有跟她说真话。
夜色渐渐深沉,楚歌却没什么困意,索性上起了网,浏览着有关婚姻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往日那些能让他笑掉大牙的论调,此时却也能让他思忖良久,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秦若晶则从厨房找了几根筷子出来,看着那几根筷子满脸纠结,然后又将这几根筷子放了回去,再拿出来,再放回去,反反复复了好几次,心里面依旧拿不定个主意。
要是被楚歌发现她还是个完璧,会不会以为她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逼他不得不和她结婚?
可要是把第一次给……却又是对她的不公平,或许,对楚歌也不太公平吧?既然要成为夫妻,难道不应该把第一次,交给这个男人么?
不光是楚歌和秦若晶睡不着,秦若莹也是一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次想要去敲响姐姐那间卧室的房门,却又一次次的忍住了。
在楚歌和秦家姐妹各自的纠结中,漫漫长夜终于过去了。
清晨,楚歌穿上了笔挺的西装,刮干净了下巴上本就只是淡淡一层的胡茬,对着镜子照了足足五六分钟,做了个深呼吸,穿上了昨天晚上就擦的光可鉴人的皮鞋,带着领结婚证需要的相关证件走出了房门。
然而当他下了楼,犹豫了片刻,却又回到了楼上,脱掉了价值六位数的,昂贵笔挺,将他衬托的越发英武不凡的西服衬衫,换上了一身似乎很不适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行头。
西服,换成了一件地摊上不会超过二十块钱的白色t恤衫,西裤,换成了一条洗的泛旧的牛仔短裤,皮鞋,换成了一双鞋帮快要开胶的人字拖。
换完了这套行头,楚歌再次来到镜子前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忽然咧嘴笑了,笑容有如阳光般灿烂。
天空碧蓝如洗,雨后的空气说不出的清新,随着呼吸进入到肺里,似乎都有些甜丝丝的,昨天明明下了那么一场大雨,但今天的温度却并不低,阳光洒满大地,目光所及之处,都被镀上了一层让人看起来都暖洋洋的,淡金色的柔和光辉。
虽然民政局离楚歌租的房子不近,但楚歌却并没有开车,而是在徐徐的晨风中,一步步朝着那个既能让一对对男女组成一个家庭,又能将一个个家庭拆分成独立的个体的地方走了过去。
在沿路的超市买了些糖果,不到八点半楚歌就到了民政局的门口,附近的一些男男女女起初谁也没有在意他,但是当他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民政局的牌子,便马上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一道道看向他的目光之中,无不充满了古怪。
毕竟,他的这身行头在这种场合实在是有点扎眼,每个人都在纳闷,这哥们是来干什么的?该不会是领低保找错了地方吧?
对于周遭这些奇怪的目光,楚歌浑不在意,径自走进了民政局,找了个结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送了点喜糖出去,确定他们今天上班,又问了问办登记需要的东西,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