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着脸,穆凌珊走到了审讯嫌疑人的那张桌后,在椅子上端坐下来,目光如同刀子般掠过屋里的几个警察。
“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察觉到穆凌珊神色的变化,周副所长便已然心中一紧,听见她这么说,他心里面更是咯噔一下,看这意思,这位穆大小姐显然是要跟他说道说道了啊!
“我……误会,真的只是个误会。”
“呵……你不觉得这两个字特别的蹩脚和苍白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受到了某人的唆使,想要借题发挥,从而抹?”
“我没……”
不等周副所长将哆嗦着嘴唇将后面的话说完,穆凌珊便英眉倒竖,目光一凛,“啪”的一拍桌子,“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噗通!”
周副所长双腿一软,面无血色的瘫坐在地,屁股刚一着地,却“嗷”的叫了一声。
紧接着,他就好像装了弹簧一样的又窜了起来,表情极度扭曲着,一手捂住了菊花,另一手扶住了墙,勉强让他那两条软绵绵的腿,艰难的支撑住他的身体。
大姐!姑奶奶!祖宗!不带你这么乱扣帽子的吧?我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喝多少假酒能干出这么作死的事情?
周副所长现在彻底慌了,手脚一阵冰凉,差一点点就被穆凌珊给吓尿了裤子。
看着周副所长反手捂住菊花的样子,穆凌珊眼皮跳了几下,胳膊上差点起了鸡皮疙瘩,又侧目看了看楚歌,这家伙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该不会……
穆凌珊胡思乱想的脑补了一下,鸡皮疙瘩到底还是起来了,心里面好一阵恶心。
“穆小姐,你这……这帽子可不能随便乱扣啊?我只是秉公执法,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穆凌珊回过神来,对周副所长冷笑一声,“听你的意思……如果我不是穆书记的孙女,你就可以妄下断言,给我和我朋友扣上卖。淫。嫖。娼的罪名了?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虽然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情,但周副所长又怎么可能承认,赶忙将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的摇了起来,“不是,当然不是。”
“哦……这么说来,是我冤枉了你,真正的情况是,你接到了群众举报,于是就带人冲进了我朋友的房间,现在确认了我们的身份,于是你发现原来这只是一场误会,是这样么?”
周副所长心中一喜,赶忙捣蒜似的点了点头,“是是,就是这样。”
“哦……我看起来很好骗是吧?”
“是是……”周副所长顺着惯性继续点头,答应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不对劲,马上又拼命的摇起头来。“不是不是!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穆凌珊盯着周副所长看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从手包里面掏出了电话,拨出了那个她刚刚告诉过周副所长的号码。
离开之前那间审讯室的时候,穆凌珊就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她的手包,并且将她的手包拿了回来。
或许她谈不上特别精明,但她好歹也是干警察的,自然不会留给这些人在她包里做手脚,对她栽赃陷害的机会。
电话很快就通了,“婷婷,你爸在家吧?嗯,有点事情,有人要陷害他,我没和你开玩笑,对……”
听到从穆凌珊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屋里面的几个警察的脸色顿时就更苍白了,如果说之前他们心中还报有最后一丝侥幸,那么穆凌珊的这个电话打出去,便彻底将这最后一丝侥幸给击个粉碎!
“根本就没这回事!”周副所长简直要急疯了,大喝一声就朝着穆凌珊冲了过去,目标正是她手里的那部手机。
然而他刚冲出去两步,后脑勺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以一个标准的“狗吃屎”的动作扑倒在地。
楚歌扔飞了手里那本《罪与罚》,看着“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的周副所长,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手里抓着那个椅子的椅背边缘,拖着椅子一步步朝着周副所长走了过去。
在这种压抑,或者说诡异的气氛中,那骤然响起的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格外阴森。
“你……你想干什么?”
周副所长猛然抬起头,灰头土脸的侧目看向楚歌,尽管从他的鼻子里面流出了两行猩红的鼻血,他却顾不得擦一擦。
他手脚并用的朝楚歌的反方向缩了缩身子,双眼之中满是浓浓的惊恐,就在刚刚那段时间里,他可是被楚歌折磨惨了,此时又出了这么个状况,他现在不怕才怪。
可惜,他越想离楚歌远一点,他的两条腿就越是发软,胳膊也没力气撑起他的身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歌越来越近,听着那椅子腿发出的动静,在他耳边越来越响。
楚歌来到了周副所长的身边,却压根就没看他,直接将那本书捡了起来,继续拖着椅子,来到了这间审讯室的门口,大马金刀的一坐。
“行了,都在这等着吧,最好都安静点,我看书不喜欢被人打扰,你们要实在想要串供,就用眼神交流吧。”
楚歌侧目看向几个警察,一脸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又将书翻开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噗通!”刚刚对穆凌珊问话的那个女警察跌坐在地。
“噗通!”黑脸警察也倒了下去。
“噗通!”警员小李也步了他们的后尘。
他们现在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家伙是要堵住房门,不给他们离开这个房间,或者是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