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日日地过去,沈清韵的肚子越来越大,转眼到了八个月的时候。
在沈清韵怀孕期间,苏钰荷坚持每日到明辉苑报道,有时遇到管事向沈清韵汇报事情,她就先回去,第二天照样过来。在明辉苑里,苏钰荷也谨守自己的本分,从不多说、多问、多打听。就连一直不放心的沈嬷嬷进来几次看到这么安分守己的苏钰荷也打消了警惕。
八个多月的相处,沈清韵和苏钰荷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苏钰荷虽然仍然每天冷冰冰的,但是比起刚进府时却柔和了不少。有时沈清韵胎动,让她摸摸,当她摸到孩子的小脚时还会由衷地笑笑。虽然那笑稍纵即逝,但是沈清韵却看得真切。
苏钰荷这个人不是冷漠的人,只是之前被自己的亲爹伤透了心,再难对别人打开心扉而已。她也是个可怜人!既然她真心喜欢自己肚子的孩子,何不用这个孩子尝试改变她呢!
所以这几个月沈清韵并没有排斥苏钰荷和自己肚中的孩子亲近,多个人疼爱孩子岂不更好。
这一日,沈清韵洗漱完,正准备休息。八个月的身子已经非常笨重了,如果不趁着孩子没有折腾早点休息,等孩子折腾起来又睡不好了。
可是就在沈清韵准备躺下的时候,蓝溪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管着内院门房的张婆子抓到有人在内院墙角边和外面的人偷偷私传东西。”
“人抓到了没有?”沈清韵紧张地问道。她边问人边站起身准备出内室。
府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出去采买,大多的生活用品、胭脂水粉都会备齐。姨娘们虽然不能经常出去,但是沈清韵为人开明,只要禀了她,她也会让她们偶尔出去外面的铺子逛逛。所以这种趁着夜色,偷偷传递的必不是什么好东西。府里居然出现这种事情。也是自己现在月份大了,管理内院的精力短了才会出现这种事情。
夏乔见夫人要出内室,赶紧伺候夫人穿上件家常的衣裳。
“咱们府里的人抓到了,是苏姨娘身边的胭脂,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跑了!张婆子知道事关重大,将胭脂绑了偷偷送了过来,现在在院里候着呢。”蓝溪也在沈清韵身边边伺候她穿衣边回道。
“胭脂?”沈清韵明显一愣。
胭脂和青黛都是苏钰荷身边的贴身丫鬟。青黛年纪大一些,为人也稳重一些,苏钰荷出门多是带着她。胭脂年纪小点,为人也活泼一些,苏钰荷多将她留在雅钰苑打理苑里的事务。
只是不知胭脂这次与人私传东西,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苏钰荷的吩咐呢?
沈清韵穿好衣服出了内室,胭脂也已经被送了进来,跪在厅内。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衣服也被拉扯得有些凌乱了。
“到底怎么回事?”沈清韵望着下跪的人问道。
胭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此时已被吓得瑟瑟发抖,泪流满面,根本没法回沈清韵的话。
沈清韵只得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张婆子。
“回夫人,在那块墙角边总是有些野猫出没,今天厨房的一条大草鱼又被啃了。厨房的孙婆子来找奴婢,奴婢今天特地过去看看。不曾想就见到胭脂姑娘蹲在墙边从个小洞里和墙外的人传递着什么东西。奴婢觉得有问题,就又找了个婆子将她给绑了送到夫人这儿了。”
沈清韵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又看向胭脂问道:“胭脂,你到底为什么在墙边和府外的人私相授受?传递的又是什么东西?”
胭脂哭了许久,此时总算止住了哭,断断续续地道:“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替我们家姨娘去取补身子的药丸……”
胭脂确实不知,平日里苏姨娘更信任青黛一些,有什么要紧事也是让她去办,就像取药这事。这次要不是因为青黛发烧起不来床,苏姨娘也不会让她来取药。而苏姨娘也只告诉她,自己从小身体弱,大夫开了补身子的药需要定时服用。因为怕府里人嫌她病恹恹的,所以这事没有告诉老爷和夫人。
谁知自己到了墙边按照苏姨娘教的暗号学了几声猫叫,刚从墙外的人手中接过装药的瓷瓶,还没来得及给银子呢,就被张婆子给绑了。
说是补身子的药,沈清韵却不是多信。有什么补身子的药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地传进府呀?再说,苏钰荷的身子看着也不弱,也不像需要长年累月地吃药的样子。
沈清韵接过那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拿在手里仔细看着,又将瓷瓶递给了玉锦。这院里唯有玉锦通晓医术,要说能看出这药丸的大概成分、功效也唯有她了。
玉锦接过瓷瓶,倒出一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手捻开放了一点在嘴里尝了尝。随着她的动作,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走到沈清韵身边,从沈清韵手中拿过那颗药丸,又赶紧退得远远的。
“夫人,这药不妥!”
沈清韵略带惊讶,她了解玉锦,她虽话不多,但是为人谨慎,如果真的只是一般的补身子的药,她大可告诉自己,不需要这般模样。
“烟瑟,你将她们带到院子里去。杜鹃,你去请苏姨娘。”
很快,房子里就剩下沈清韵自己的人了。
“说吧!到底有什么不妥?”
沈清韵望向玉锦。
“夫人,这不是什么补身子的药,而是避子药!”
“避子药?”
屋内的人都吃了一惊。子嗣是一个姨娘在府里安身立命的根本,可苏姨娘却偏偏服用避子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