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则担心安哥儿的身体,赶紧出门去找大夫了。
沈清韵将安哥儿放到内室的床上。
“这个王奶娘什么来历?”
“她家是西城狗不理胡同的。夫人当时刚从庄子上回来,府里一团乱,来不及准备奶娘。家生子中又只有宋奶娘是刚生完孩子的,要从外面聘个奶娘。王奶娘家那口子是个干苦力的,为人老实本分,家中还有个瞎了眼的婆婆。奴婢看她还算老实,家里条件也不好,就每个月一两银子聘了她。”沈嬷嬷说道。
沈清韵转头向杜鹃道:“你去将王奶娘再叫回来。”
同时她向沈嬷嬷使了个眼神,沈嬷嬷心领神会,跟着杜鹃一起去了。
杜鹃来到王奶娘一个人住的屋子。
“王奶娘,夫人让你去问问小少爷日常起居的事。”
听说夫人又要问话,王奶娘不禁高兴起来。刚才问话,夫人就给了二两银子,这次问话要是答得好,会不会也有银子得呀?
于是她跟着杜鹃兴高采烈地向着主屋去了。
王奶娘前脚刚走,后脚沈嬷嬷就带人将她住的屋子里里外外详细搜了个遍。
结果,还真在她的行李包裹中发现了一个小瓷瓶。
主屋内,沈清韵只是让王奶娘站在一旁,她现在可没心情问话,她只想知道沈嬷嬷带人搜屋的结果。
很快,沈嬷嬷就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夏乔和她找回来的张大夫。
“夫人,从王奶娘的包袱里搜出个瓷瓶,刚才张大夫已经看过了,是蜂蜜。”
沈嬷嬷将搜到的瓷瓶交到沈清韵手中。
沈清韵将瓶盖打开,只见里面的蜂蜜已经用掉大半了,现在只剩一个底了。
沈清韵怒极,将蜂蜜狠狠地砸在王奶娘面前。
“你个黑了心肝的,居然喂三四个月大的孩子蜂蜜,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人命的!”
见沈嬷嬷拿着瓷瓶进来,王奶娘就觉得不好了,两条腿不停地打颤。此时夫人又发这么大的火,她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夫人,我是冤枉的呀!”
“冤枉?这蜂蜜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你有什么好狡辩的?要不要让你自己的孩子来吃吃你的奶试试呀?”
沈清韵一直觉得自己也不算不近人情。找奶娘也都是找的自家孩子要断奶了,才让她们入府奶安哥儿的。
不将奶娘的孩子接到府里,沈清韵是有自己的顾虑的。平日里见不到面,分不出亲疏,奶娘还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安哥儿。一旦将她们的孩子也接进了府,恐怕她们的全部心思都在自家孩子身上,没心思照顾安哥儿了。
虽然没有让她们将自己的孩子接入府中,但是每个月沈清韵都会允许她们回家去见见孩子。
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居然让王奶娘有机会从外面偷偷带东西入府来害安哥儿了。
“夫人,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王奶娘继续哀求着。
其实当初她进府时,也没有这些个心思,只是想着好好奶孩子,好好领工钱。可是后来听府中的下人们嚼舌头才知道,原来小少爷大了,不再吃奶了,府里就不会留两个奶娘了,只会留下一个照顾小少爷的起居。留下来的那个地位就不同了,陪着小少爷长大,相当于小少爷的半个娘。每个月四五两银子的月钱,年纪大了,还可以由小少爷出钱养老送终。
自家那口子每个月累死累活也才半两银子,如果自己能够留下来,对家里的生活会有很大的改善。
这样的好事怎么能不让王奶娘动心呢。所以为了留下来,她不得不铤而走险,将蜂蜜涂在自己的**上,只为让小少爷更喜欢吃自己的奶,以后自己能留下来。
“你居然敢毒害小少爷,还想我饶了你。今天你抹的是蜂蜜,明天就可能抹毒药!”
想到安哥儿小小年纪就遭了这些人的毒手,沈清韵一阵心疼。
“我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每个月还花一两银子养着你,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了呀!沈嬷嬷,送官?”
王奶娘听说要将自己送官,急忙跪爬到沈清韵身边哀求。
就在此时,张大夫也把完脉出来了。
“夫人,老夫已经为小少爷把过脉了。小少爷虽然吃了一些蜂蜜,不过好在并不是太多,对肠胃的伤害也不是太大,调理几个月就能恢复了。只是小少爷毕竟吃了几个月的蜂蜜,恐怕要去除甜食的瘾有点难受。”
听说安哥儿调理几个月能够恢复,沈清韵总算放下心来。
王奶娘继续拉着沈清韵的裤脚哭求道:“夫人,求您放过我吧!我也是为了让小少爷爱吃我的奶,一时猪油蒙了心,求您看着我家中上有瞎眼的老婆婆要照顾,下有刚吃奶的娃娃要抚养,丈夫又是个木讷不成器的,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府里吃得好,穿得好,月例银子又多,王奶娘实在不想就这么离开。如果夫人将她送官,那她很可能就要坐牢了,到时候她的宝贝儿子说不定就管别人叫娘了。
沈清韵一把将她踢开。
“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将她从哪来送回哪去,永远不许再进李府的门。”
沈清韵给了最后的决定,丫环们就将王奶娘拖了下去打板子了。
屋里没人时,沈嬷嬷却一把跪在了沈清韵面前。
“夫人,都是我糊涂,才让这狼心狗肺的人入了府。”
沈清韵赶忙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这起子下人坏了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