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多久,抬头望去时,日头已渐渐坠了下来,山角处云彩红似火烧,层层堆积。
端木欧鹏带着李凤歌到一座山角停了下来,放下了李凤歌,稍微歇了歇。李凤歌道:“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端木欧鹏道:“你问那么多干嘛?请你去吃好吃的就是。”李凤歌道:“那我们到哪了?”
端木欧鹏往地下一坐,对一丛枯草唾了一口浓痰,擦了擦汗,道:“快出粤区了吧。”李凤歌不禁骇然,没想到端木欧鹏体力如此雄长,本来已知他一步跨去就是数十丈,连走了一天只怕也有不短路程了,却没想到他竟带着自己要走出广东了。当下又惊又急,唯恐再走下去难以回家,想要回去更不知怎么摆脱了端木欧鹏。
端木欧鹏歇了一阵,道:“走,趁着天还没黑找个落脚的。”上前就要夹起李凤歌。李凤歌后退两步,道:“不!我不走……”端木欧鹏道:“怎么了?”
李凤歌正欲想个办法拒绝了,若是能让他带自己回去最好,若是不能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这时,山角下一片森林间传出一阵鸟鸣声,鸟雀翻飞盘旋。
端木欧鹏看了过去,眉头一皱,又道:“我们走罢!”这时,林间一个声音喝道:“来这里杀了人就想走吗?给我留下吧!”一道身影从林间飞出,如同一头大鸟掠出。人未到,剑光先到。
端木欧鹏拉住李凤歌退后几步,躲过一剑,嘿的一声,道:“是哪个杂毛想和我动手?”那身影不回答,剑光急闪。
端木欧鹏一手抱住李凤歌,一手从怀中取出一根短棍,接住那人剑招。那人斗得几招,见占不到上风,往后退开。
端木欧鹏只道他要逃走,纵身追上,叫道:“小杂毛,继续来玩啊!”忽地从旁边山道间又冲出三名白衣人,三道剑光一闪,刺向端木欧鹏。
端木欧鹏道:“又来了!”手上短棍挥出,急接三剑。那之前退去一名白衣人也挺剑上前,与另外三人合手对付端木欧鹏。
端木欧鹏斗得性起,仰天怒喝一声,索性翻出左手将李凤歌推出,稳稳送出二十步外。右手短棍射出,“嘭”的一声击中一名白衣人的长剑,那白衣人长剑寸寸断开,短棍势急,又击中胸口,一口鲜血喷出。
端木欧鹏哈哈大笑,一双手掌如同铁制,不怕剑刃,或抄或抓,竟一一折断了,连发三掌,三个白衣人往后飞出。
端木欧鹏追上前去,一掌对着最近一个白衣人的脑袋劈下。这时,一道身影从半空中落下,一掌挥出,与端木欧鹏相接。双掌相接,顿时知道对方掌力厉害。
端木欧鹏向后退开两步,那人却退开五、六步,站定身子,冷喝一声,道:“好厉害的掌。”
端木欧鹏笑道:“那是自然了,我的掌岂有不厉害之理!老杂毛,再来接我的掌!”又纵身上前,一掌拍出。
那人接过两掌,向后纵开数十步,双手一翻,数十件奇刃射出。端木欧鹏闪开几件,又抄下几件,拿到手中一看,却是一枝枝铁制羽毛。
端木欧鹏道:“这东西真奇怪,杂毛儿,咱们再来!”冲上前去。林后又是两声破响,两道白影冲天而起,“嘎”的一声鸣叫。
其中一头双翼一伏,两爪向端木欧鹏抓去。端木欧鹏一惊,右手猛拍出两掌,只觉那物气力奇大,竟被震得双手发麻,向后急退出十数步。抬头看去,却见两头白色大雕盘旋在头上,四只红色眼珠盯着端木欧鹏,口中发出鸣叫声。
那人一跃而上,骑在一头大雕背上。望向端木欧鹏,道:“你是谁?岂不知昆仑山法令?竟在此杀人掳人,今日若不毙你性命,难证我大道!”
李凤歌听到“昆仑山法令”五字,心中不禁狂喜:是修道高手!这下子有救啦!
端木欧鹏仰头看去,见这人也穿着一身白衣,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上下,脸上如施薄粉,甚是白晳,双眼如剑似芒,灼灼有神。踏在一头大雕背上却双脚平稳,如履平地。端木欧鹏奇道:“你又是谁?敢拦我的路!”
那男子道:“我是凤凰山七星宫宫主祖灵从,你先在凡尘间杀人,又掳人而来,现又伤我七星宫弟子,我决不能让你离开粤区为害他人。”
那四名弟子从地上站起,收起断剑走到两头白雕前面,对着祖灵从抱拳下跪,齐声道:“弟子不力,宫主恕罪。”
端木欧鹏道:“你说我杀人我认了,说我伤你弟子也认了,可是我什么时候掳了什么人了?”祖灵从尚未说话,一名白衣弟子道:“诺!那不是吗?”指向李凤歌。
李凤歌本来被端木欧鹏送出二十余步,落到一棵大树下,正想悄悄溜走。听那白衣弟子声音,“咦”了一声,心道:“怎么是女人声音?”
看了过去,只见那四名白衣弟子均是女子,年龄都在十五岁上下。依次排列,婷婷玉立。容貌俏丽,身材娇小。长发用金丝扎着甩到背后,纤腰都系着一根金丝,手上各握着一把断剑。
李凤歌尚未说话,端木欧鹏就破声大骂起来,道:“你他娘的哪只贼眼见我掳人了?我好心好意请他去吃好吃的,你竟说我掳人?你他妈的是什么狗眼啊!真和那帮鸟毛门一个贱样!”
那说话的女子脸上又红又青,她久于凤凰山中七星宫下修道,虽有下山购买日常吃穿之时,但也没听过这样的恶骂。听到鸟毛门不知所指是青羽门,还道是自己未听过的骂语。
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