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林澜冷冷一笑。
“我为什么要后悔？就算现在你再问我，我也依然会那样回答！”
“燕怜秋她不是什么人的工具，你要带她走，首先得她自己同意才行！”
“唔，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要不然，你说我为什么要停留在这个小小的青帝城这么久？”
“我真要让她随我走，强行掳走她就可以了，你们谁挡得住？”
“……”
林澜无话，因为慕雪峰说得对。
“这样看来，我们俩的观点，倒是相差不远。”
慕雪峰继续道。
“只要你不勉强燕怜秋就好。”
林澜松了一口气。
“临死前还能解决一件心事，倒也不错。”
“临死？”
慕雪峰揶揄道。
“林澜，看在你跟我那徒儿交情不浅，还有神剑符的份上，我这一次就帮帮你。”
“不过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大笑三声。”
“哈哈哈！”
慕雪峰不合时宜的爽朗笑声，回荡在天地之间，远远传扬了出去。
“这是嘲笑。”
林澜冷眼看着慕雪峰，对方笑声中那毫无遮掩的讥讽情绪，已经触怒了他。
“哈哈哈！难道你不该被嘲笑？”
慕雪峰突然间止住笑声，厉声道。
“我游历大陆这么多年，也见识过不少天才妖孽，因为觉醒了某种逆天的天赋，而受到天罚神雷的惩戒。”
“而在这些人之中……”
慕雪峰扬手一指，正对林澜。
“你！是我见过最愚蠢的一个！”
“天赋逆天，那是武逆天道，且有悖世间法则之事，受到天罚神雷的惩戒，理所应当。”
“不过林澜，你在应对这件事时的做法，实在太蠢。”
“选择的时机，也太蠢！一个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难道你不知道？”
林澜眉头凝成了川字：“什么道理？”
慕雪峰轻声一笑，嘴里飘出四个字：“木秀于林！”
“木秀于林？”
林澜笑了。
“你想说我应该压制自己的天赋？那样做的话，我修武还有什么意义？”
“武道之路，本就是一条不断通往至强的路！”
“不。”
慕雪峰轻轻摇头。
“既然有修武天赋，为什么要压制？天才跟普通人之间，总要有些区别才是。”
“我说的木秀于林，并不是指你与其他修武之人相比，而是指的你身上那一枝独秀！”
“什么意思？”
林澜微微一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速度、力量、真气、防御、识海、心境、武学……这些都可以称之为武道天赋。”
慕雪峰凝视着林澜。
“林澜，现在你就站在我的面前，但你给我的感觉，却要比其他能引发天罚的天才妖孽，都弱。”
“而且弱得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林澜脸色一变，他猛然想起，蛟龙骏马似乎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你身上或许有某一个方面很强，但其他方面，却弱得可怜。”
慕雪峰摇头道。
“林澜，我能感觉到你的真气本质，虽说比一般人稍强一点，但也不是强的出奇。”
“至于你的力量，确实比较大，不过却还没大到能引发天罚的地步。”
“天道是很宽容的，你即便比一般人强个五六倍，它也能容忍，不会随便降下天罚。”
“我的身体强在防御。”
林澜没时间在这里耽搁，直接说道。
“防御？怪不得。”
慕雪峰笑看着林澜。
“林澜我问你，如果我现在对你攻击，你有多少种办法应对？”
“一般来说是三种，进攻，也就是俗称的硬抗，第二是防御，第三则是躲避！”
林澜说到这里，突然间愣住。
“你是说我……”
“你想到了？哈哈哈！”
慕雪峰大笑道。
“论速度，你快不过天罚神雷，lùn_gōng击，你的那点手段，也不会对天罚神雷，造成任何影响。”
“只依靠被动防御的你，凭什么抗住这天罚？”
“我所见过的诸多天才，当他们的身体，有某一个方面，已经达到了足矣引动天罚的程度时，他们身上的其他方面，也要比其他的同等级修士，强得多！”
“哪怕是跟你一样以防御见长的妖孽，他们在面对天罚时，依然可以用他们的武技攻击，去削弱天雷的力量。”
“再凭借他们的速度，与天雷周旋，甚至依靠识海的灵觉去战斗！”
“林澜，你现在能凭借的是什么？只有那可怜的防御！”
“木秀于林的道理谁都懂，它只不过换了个方式呈现，你就看不破了。你说你不蠢，谁蠢？”
慕雪峰一连串的质问，让林澜愣在了当场。
是啊，现在的他，实力还远远不够，根本无法与蛟龙骏马和慕雪峰口中，那些真正的天才妖孽们相比。
可是，突然面对天罚的惩戒，这却也不是林澜所预料到的。
“还请前辈指教。”
林澜马上躬身请教。
“前辈？”
慕雪峰脸上露出不悦，从外表上看，他怎么都是一个与林澜年纪相差不大的人。
“前辈刚才提到了看在剑神符的面子上，想来千年之前，与我那素未谋面的师父。有些交情。而且……”
林澜的眼神，飘向远处，就在这一刻之前，他的识海，已经能够与麟甲兽进行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