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眨了眨双眼,伸手扯着赵萱怡的袖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吸了吸鼻子,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她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断断续续的嘟囔着:“人家……人家已经知道错了,我……瞒着你们是我的不对,可我已经这么诚恳地道过谦了,母亲……娘亲就不能原谅我吗?”
李桐着着哭声越来越大,眼泪沙沙而下,手中拿着一个绣着梧桐花的帕子不断地擦着自己的泪水,双眼通红,鼻头也泛着红光,那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
赵萱怡听到李桐的哭声,蹙了蹙眉心,本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丫头,谁知李桐却越哭越痛,越哭声音越响亮,引得马车外的路人频频回头,只盯着这架青黑色的蓬高马车,表情很是奇怪。
赵萱怡透过车帘子的缝隙,看到了外面的行人脸上明晃晃地写着“那人是不是拐了谁家孩子”几个大字,顿时黑了一张脸。
她气恼地转头看向李桐,本来想呵斥她停止哭泣,但见到李桐那副委屈不已的面容,泪如雨下的模样,当即心软了几分,原本的怒气也一扫而空。
她放缓了自己的语气,柔声道:“好了,别哭了。娘亲原谅你还不行?”
李桐听到赵萱怡脱口而出的话,嘴角偷偷地勾了勾,慢慢止住了哭声。
她抬头仰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可怜巴巴地望着赵萱怡:“母亲当真原谅我了?”
赵萱怡也没想到自家一向皮实的孩子,怎么失踪了一趟,回来就成了这么个娇弱的人儿,自己还没怎么找呢,她就浑身出水。
赵萱怡不由想起了上次李桐在她跟前哭的时候,她记得当时的李桐哭得也是这般委屈,抓着她的衣袖,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那个时候李桐似乎是因为落水之后她未曾去看她而大哭,当时的她定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大的委屈,在向她宣泄着什么,要不怎能哭得那般伤心那般哀悸?
赵萱怡眼带柔光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可怜儿,心中对她的埋怨顿时化成了一汪春水,凝聚在自己的心间,缠绕着自己的思绪。
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定是在外面受到了什么委屈了,否则怎会突然变得这么娇脆?
赵萱怡顿时受了教训李桐的心思,一心只想安慰她的宝贝疙瘩可怜儿。
“桐桐,母亲并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对你隐瞒了我和你父亲而生气。”
“你要知道,在这世上我们是最亲的家人,你想要做什么也不该瞒着我们。你若是不想嫁人大可以告诉我们,又何必搞出这么一摊子事来?”
“你可知道,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被人捅出了你的身份,知道你犯的乃是罪及性命的欺君之罪,届时你又如何自处?又让我们这些亲人该怎么办?”
李桐垂着眼眸认真地听着母亲的这番话,知道她的母亲是担心自己,就对她顺从地点零头:“母亲的是,桐桐已经知错了。”
赵萱怡看着面前的李桐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发,又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条锦帕,帮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干。
赵萱怡望着李桐红红的眼眶,暗自叹了一口气,又问道:“桐桐,我来问你,你是当真决定嫁给那个昱王了吗?”
李桐没想到自己的娘亲问的这么直白,稍稍愣了些许,就满脸凝重地回答了母亲的这个问题。
“恩,我非他不嫁。”
赵萱怡仔细地瞧着李桐,想从她的脸上找出戏谑之意,但她却没樱
眼前的李桐已经完全脱帘年的稚气之色,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大人,也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什么。
赵萱怡看着李桐眼中的坚定自若,不容抗拒之色,突得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长大了,这一次的决定也不入当年一般的胡闹任性,她知道她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所以赵萱怡并不打算阻拦李桐,作为母亲,她能看到如今的李桐很是欣慰。
何况那个昱王似乎也不赖……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和你的父亲也阻止不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支持和信任于你,也相信你选的那人。”
李桐闻言顿时喜笑颜开,给了赵萱怡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就抱住了她的腰,在她的怀中低语着:“娘亲,谢谢您。”我一定会幸福的。
……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到了祁山脚下。
李桐和赵萱怡相继下了马车后,就徒步往祁山上的普陀寺走去。
他们母女俩携手前行,很快就上到了山顶。
如今的普陀寺和李桐上次来的时候有些不同了,门口竟然多了一棵挂着铃铛的桐树,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李桐站在这颗粗壮的桐树下停留了片刻,抬头看了看这些金黄色的铜铃,目光莫测。
就在此时,突然吹来了一阵风,把树上的铜铃吹得叮咚作响,李桐竖起耳朵听着这些铜铃的声音,心情似乎也变得舒畅。
赵萱怡看着站在树下突然就不走聊李桐,赶紧跑到了她的身边,拉起她就走。
“杵在这儿干嘛?这些铜铃又不会响。”
李桐猛地回过头来,望着赵萱怡出声,面有惊色,难道娘亲没有听到刚才发出的阵阵铜铃声?
那些声音明明那么响亮,恐怕这百步之内的人都能听到,为何她却这铜铃不会响?
李桐刚要问出口,赵萱怡却不等她话,拉着她就走,直接步入了普陀寺。
两人进入了一座佛殿中,李桐看着身穿绛紫色短袖长裙跪在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