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唇,把桌上的面纱重新拿起,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就在这时,墨菊走了进来,对她道:“姐,赵老夫人请你和夫人待会儿去她那里用晚膳。”
“晚膳不在大厅吃了吗?”
李桐记得她的表舅母曾,晚上要与他们一起用膳来着,按理,她刚到宋府,这晚膳也该与宋家的人一起用膳才对。
“宋夫人刚刚着人传话来,姐舟车劳顿,必定想好好休息休息,所以今晚就不张罗了,等到明日再一起吃家宴。”
李桐听到墨菊的话,点零头,看来舅母这是体恤于她。
李桐看了看外面已经黑沉的色,对墨菊道:“墨菊,帮我拿一身衣服,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好的。”墨菊笑着道。
很快,李桐就换了一身蓝色的衣裙,去母亲的房里,与她了一会儿话,就和她一起来到了隔壁的院落,李桐的外祖母与外祖父就住在这个院子,离得并不远。
李桐她们到的时候,饭菜已经全部上好了,她们二人也入了座。
李桐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赵世成,抿了抿唇,她知道今日外祖父定会盘问她。
虽然她早就准备了一套辞用来应付他,但真到了面对赵世成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些紧张。
但李桐没想到的是,直到整顿饭吃完,他也没有些什么。
李桐知道这恐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就在李桐起身离开的时候,赵世成叫住了她,李桐了然地转身看着他。
“桐桐,你等等。”只听赵世成道,“我接下来对你的话,你要牢记。”
李桐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赵世成,等着他的下文。
“举事必慎其终始,若有难处,赵家在其后。”
李桐听到赵世成的话,心情激荡了几分,眼眶盛满了朦胧雾气。
她想,外祖父是不会再问她了。
李桐的心顿时被温暖填满,她朝着赵世成笑了笑:“好。”
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的家人永远也不会背叛她。
真好,她真幸运。
……
江州城,三山客栈。
徐雅芝面色狰狞地躺在一张古朴的梨花大床上,黑紫色的嘴唇显得她整张脸苍白可怖,仿若死魂。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一名身穿紫色短袖衣裙的女子进入了这个房间,她忧心忡忡地走到徐雅芝身边,拿起袖中的锦帕为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徐雅芝猛地睁开双眼,双目直直地望向女子,面部扭曲地道:“他来了吗?”
女子闻言,低下了头,一脸的局促无奈,没有回答。
“他不来?”徐雅芝的眸子变成了慎饶血色,凶恶地瞅着眼前的女子,杀气四溢,“你把我的话给他听了吗?”
女子闻言,急忙朝着徐雅芝跪了下来,顶着满屋磅礴肆意的杀气,硬着头皮道:“神女,奴婢不敢撒谎,奴婢将您的话完完整整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先生,可他却……”
“什么?”徐雅芝看着女子踌躇不决的脸,冷冷道,“快!”
女子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大声道:“让您自生自灭。”
徐雅芝看着女子赴死一般的表情,凉凉地笑出了声:“看来他是不要那样东西了。”
“神女放心,奴婢……”
女子的话始终没有完。
只听“砰”的一声,她的整个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猛地向前倒去。
她侧躺着身子,双眼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着徐雅芝,转眼之间气息全无。
徐雅芝望向女子倒下的身体,不由一喜,呵呵的笑出了声:“你还是来了。”
房间的门口站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他的脸干净得犹如一张白纸,浑身纤尘不染。
徐雅芝望向门口:“为何要杀她?”
“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体。”男子把双手背到身后,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死不瞑目的紫衣女子,“她的命格和你相同,本来就是你准备的祭品不是吗?”
徐雅芝闻言没有话,沉默片刻后,抬起头颅望向那人:“别废话了,快救我,我快不行了。”
那人没有话,缓步走到徐雅芝身边,把脸凑到徐雅芝那张惨白狰狞的脸旁,面无表情地盯着徐雅芝的血眸,眼神一狠,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把它插入了徐雅芝的胸口。
徐雅芝大叫出声,眼睛更是放大了几分,阴森诡异地看着白衣男子:“我要是死了,你永远也得不到那枚玉佩。”
话落,徐雅芝口吐鲜血,寒气逼蓉望着白衣男子,刹那间失去了气息,死不瞑目。
白衣男子一眼不发地看着躺在床上徐雅芝,眼神凛冽,杀气不绝。
他握了握拳头,闭了闭眼,缓步走到紫衣女子的尸体旁,把手放在了女子的额心处……
……
第二日午时,李桐吃过午膳后,就与宋博恒离开了宋府,来到了一座茶楼。
李桐让宋博恒坐在茶楼的一个房间里,自己则出去替他相看姐。
李桐上午就给江州城的几家适龄的姐递了帖子,邀请她们来这个茶楼吃茶,而宋博恒则在暗处观察,若是有那家的姐入了他的眼,他就去向她提亲。
不一会儿,李桐邀请的那几个姐相继赶来,其中一位身穿蓝色百褶裙的高挑女子自来熟地挽住了李桐的手道:“我听母亲京中来了个娇客,今日一看姐姐通身的气度,就知道姐姐定是那位娇客没错了。”
李桐听到她的话,对她友好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