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村里有个叫阿旺婶的家里儿子被洪水冲走了。”乔母坐到乔父身边。
乔父点头,又戴上了老花镜,“知道了,晚上吃什么?”
乔母心里还惦记着乔米微,听见乔父问话,心里就有些火气,“就知道吃,也不关心女儿,你平时那个劲儿呢!”
乔父诧异的抬头看了眼乔母,又把眼镜摘了,起身道,“行,行,我去看看。”
“哎,回来,微微洗澡呢,一会的。”乔母赶紧叫住乔父。
乔父背着手往出走,“那我去看看园子。”
因为天气热,水也足,园子的苗一旦露头,就蹭蹭的往上蹿,如今一株株的立在那里,让人看着就喜欢。
看了一会乔父又拿起锹翻了翻粪肥,一锹下去竟然在里头看见了两三只蚯蚓别看这东西长得恶心,对于土地来说它可是个好东西,土里要是有这个,就算不上肥那地也照样好,翻了几锹乔父发现这土肥基本已经沤好了,他兴冲冲的从仓库里翻出柳编筐装了一筐土粪拎到前院,先用小巧的工具给秧苗松遍土,然后用锹在秧苗根部铲开一个个缺口,把土肥填进去。
不一会乔米微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出来了,看见乔父在忙乎,她走过去问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呢?”
乔父指着柳编筐里的土肥说道,“肥沤好了,我给园子上点,可惜厕所那边的下水封死了,不然加点咱们的粪便,肥力更好。”
乔米微听了直皱鼻子,倒是什么都没说,擦干了头发,她把毛巾往晾衣绳上一搭就拎了工具跟着忙乎,乔父一边干活一边问道,“你妈说你回来的时候表情不对,是碰见什么事了?”
乔米微低头松地,一个手抖就铲掉一颗苗,惋惜的叹了一句,“哎呀,完了。”
乔父抬头一看,嘿的一声,“没事,你种的密,要不过两天也得间苗,那个铲了就铲了吧。”
乔米微低头看着秧苗,犹豫了下说道,“爸,你还记得昨天拉煤的那个孙岩吧。”
乔父用锹往苗根上施肥,随口说道,“记得,挺爱说爱笑的一个小伙。”
乔米微说道,“昨晚上他回去的时候碰见山洪下来了,连人带车被冲走了,他家里人不知道怎么得到的信,今早上还过来找过,……好像没找到。”
乔父愣了下,抬头看乔米微,“啊?”随即轻晃动了下头,“你说那个孙岩?”说完乔父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他家姑娘这是自责了,乔父心里琢磨了一遍,也感觉很对不起叫孙岩的小伙,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此时自责也于事无补,而且这事属于意外,微微不应该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乔父琢磨了半天才找到劝解的突破口轻声细语的哄劝半天,这才让乔米微放下了此事。
其实乔米微心里也明白,人已经没了她自责再多也是无用,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再看老爸那副搜藏挂肚的模样,乔米微叹了口气,好好收起了表情。
没一会晚饭好了,乔母出来喊两人吃饭,趁机和乔父打了个眼色,知道女儿已经好了,她也松了口气,饭后全家又围坐在一起看了今天的新闻。
全国范围的大暴雨仍在持续,各地的水患越来越严重了,网络上的各种求救触目惊心,还有那些遭灾的照片被一再转发,人民已经开始恐慌,但洪水阻断了所有的路,情绪焦躁的人们只能在网络上发泄,这种情绪直接感染了更多的人,国家在发现这种情况以后迅速作出反应,控制网络发言,对一些能够引起人们心理恐慌,诱导人们逆反心理的言论坚决封杀。
新闻中不停的播报着某某地被成功解救的事情,但真实情况谁又能知道,这样做无非是为了稳定民众的情绪,但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乔米微又进了空间劳动,连续翻了好几天地,种麦子的地终于整理好了,这天她拿出泡好的小麦种子,一点点种下去,这之前她已经打听过小麦的播种时间,有句谚语说的非常贴切,种在冰上死在火里,就是说土地还冻着的时候就把小麦种下去,到了热天的时候就到了收割的季节。
桃源里的温度显然是不适合的,但她不死心,拿出了一小部分小麦种子用水泡发,还是打算试验一年。
其实播种一点也不比翻地容易,才种了一半的种子乔米微就感觉自己已经直不起来了,腰也跟折了一样,她用手锤了半天腰才慢慢直起身,两手掐腰前后左右晃动了半天终于舒服了点,这回她不敢一直低头埋种了,种一点直起来歇会,种一点歇一会,一直忙到深夜终于把一块麦田地都种满了,她也直接累的要瘫了。
桃源里的温度适宜,她在里头干农活都是直接光脚的,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不过习惯以后反倒不喜欢穿鞋干活了,赤着脚走到河里洗干净手脚,就赶紧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全家又起了个大早,收拾好吃过早饭以后乔米微和乔父俩人扛着铁锹出门了,两垧地用机械种植两天就能完成,但用人力播种那就难了,乔彬俩人这次虽然不是种地,但要把两垧地的所有排水沟都挖好,而且还要顶着暴雨,这些活足让两人干了一星期才完成。
沟挖好了,地里的水倒是排出去了,可是让人无法乐观的是,因为连天暴雨,很多才冒出头的秧苗不堪蹂躏,已经被砸的东倒西歪,眼看就不中用了。
乔米微看的痛心,这些可都是她的救命粮啊!乔父也沉默,不过看到女儿那副不忍的表情,他还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