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景月的感激,河神笑容有些讪讪,毕竟都是一个地方上的神只,多少都有打交道,景月什么性格,他也多少有些了解,别看这会儿景月跟他客客气气的,指不定转个眼就会在他后背捅刀子。
河神到底是有些怕,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的。
景月从地上站起来,虽然有河神的恢复术让她的伤势好了不少,可素来爱干净的她还是受不了,自己这般邋遢的模样,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除尘术。
回复一声清爽的她,这才感觉以前那个景月又回来了,要不是眼眶、嘴角、身上多处疼痛提醒着她,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都要忽略自己被木小唯海扁了一顿的事实。
还有……
景月看向河神。
“这老头也不知道何时来到这里的,看到了多少,为何看到她被人痛揍也不帮忙,这种行为简直比木小唯,直接揍她一顿还要可恶。”
河神被景月看得后背发凉,偏生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无奈之下河神就想开溜,不想却被景月冰冷的声音吓得一抖。
“河神这是想要去哪儿?”
“眼看天色不早了,河神府还有些琐碎等着我去处理,婆婆要是想要在此处继续欣赏风景的话,婆婆就请自便,我就不奉陪了。”
河神这话说的相当客气,可在景月看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都说平身不做亏心事儿,夜半不怕鬼敲门,河神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儿,想要就吃落荒而逃?”景月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河神脸色终于变了。
“你这小女娃子,说这话到底几个意思,难不成你以为你之前那副模样,是老头子我害得不成?”河神气得吹鼻子等眼镜的,心说刚才就不该伸手拉她一把,不然现在又何至于惹来这一身腥臊。
当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这女娃子,咋感觉心已经坏透了呢!
景月自然知道那不是河神所为,她只是记恨河神看见了,也不对她施以援手。
“既然河神你不愿承认,那我且问你,你可看到一个身着粉白衣裳的女子打这里经过?”粉白衣裳的女子,说的自然就是木小唯。
河神不疑有他,具都如实以告。
景月听罢,当即就红了眼:“你是说她从你这里拿走了三尺河水?”
“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河神被景月这么大反应,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有问题,有大问题啊!”景月呢喃着,“河神啊河神,我可真替你不值当。”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点?”
他不就是帮了那上神一个忙吗?怎么到了景月嘴里,就像是摊上什么大事儿了一样呢?
当真是搞不明白!
“你可知那人是谁?又因何跑你这儿来借水?”景月轻笑一声,“你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那你这好人做的,呵呵……”
河神额头开始冒冷汗,他忽然觉得自己贪便宜收下的蟠桃,此时此刻变得无比烫手起来。
“还请婆婆指点迷津。”
河神此刻也学乖了,不敢在景月面前倚老卖老,更不敢大呼小叫,甚至说话他都是低着头,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倒不是说河神怕了景月,事实上他们仙职对等,他之所以这般,不过是有求与人不得不为之。
“那人是隔壁永定县的土地神只,永定县是个什么情况,相信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有数,她跑你这儿来借水之前,可是去过天庭求雨的,按说她一个上神土地神只,跑去天帝面前求雨,断然没有求不到得分,可她却跑你这来借水,你当是为何?”
“这……”
河神吐出一个字,才感觉自己牙齿都在打颤。
他这是好心被人给坑了吗?
他却是忘了,木小唯找他借的水,完全使用蟠桃换来的,何来坑不坑这一说。
“看你这河水下?”
景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只要她从河神这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她就可以将木小唯告上神只宫,说她滥用职权,霸占河神之水为己用。
想来天帝故意为难木小唯,自然也不会管这摊子事儿,到时候人证物证具在,看那木小唯还要如何狡辩,届时纵然她木小唯是上神,也难逃神只宫的制裁。
“哈哈……”
景月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那笑声听得河神汗毛倒数,下意识就觉得如果自己隐瞒了这事儿,景月铁定不会放过自己,可若是说了,刚到手还没揣热乎的蟠桃,怕是也要保不住。
于是河神开始在,说不说出事情真相之间徘徊。
说吧,他的蟠桃没了,也就代表着他还能活不到两年。
不说吧!
蟠桃是保住了,也能吃下口,当是帮了木小唯得罪天帝这事儿,怕也是没跑了,到时候天帝生气怪罪下来,他还能不能活过一年多都还难说。
河神犹豫半响,还是把蟠桃交给了景月:“这是哪位上神给我的,说是能延年益寿,你也知道我寿元将近,能多活几天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现在既然确定是被她坑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这东西就交给你做呈堂公证好了,走,咱们现在就去三重天告她去。”
“等等,等等……”
景月的目光一直放在蟠桃上面,没有挪动过,她拿着蟠桃的手一直在颤抖,可见此时她的内心有多不平静。
她看到的是什么?
不是蟠桃对吧?
可为什么这东西长得跟蟠桃一模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