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冰寒入骨的声音,自马车内徐徐传出。
车夫闻言吓得屁滚尿流地滚下马车,跪在地上:“回……回主子爷,先前不知哪儿飞来一只木桶,恰好落在马路上,小的一个没注意碾了过去,惊扰了主子爷,小的该死,求主子爷饶命。”
“木桶何来?”
男人声音依旧冷冽,木小唯离得近了,她忽然很庆幸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一滩水,不然指不定被这寒气冻成冰渣子。
车夫闻言四下张望一阵,最终将目光落在木小唯身后的茶棚上,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一股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意志力,也在这时从他身上起直上九霄。
“不好!”
察觉到那股意志力,木小唯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回主子,似乎是从那凉棚而来。”
“杀!”
木小唯瞪大了眼,这马车里的男人,仅仅是因为木桶颠簸了马车,引他不快就要下令杀人,这人未免也太过霸道。
“小的遵命。”
车夫起身,一步步往茶棚而去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总算是将小命保住了,只是这位大姐,要不是你的木桶滚过来,也不会连累到我,如今主子爷要你死,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站住!”
木小唯撤了隐身站了出来,他不能让这个男人将妇女给杀了。
木小唯一个冷眼将车夫定在原地,而后一个跳跃,潇洒的在马车前方落下,目光如炬地盯着马车被风是不是吹起的帘幔,大声喝问道:“你这男人好不讲道理,不过就是马车被颠簸了一下就要杀人,这世间还有没有道理可讲,大周朝可还有王法可言。”
此言一出,大街上安静的落针可闻,好一会儿才有围观者窃窃私语。
“这姑娘莫不是不要命了?”
“就是就是,胆子真大,居然敢去质问当今圣上宠爱的明王殿下,真是佩服这姑娘的勇气。”
“可不是么,自从三天前明王来到云光城,城主便下令城内不可有飞禽走兽出没,摆摊者,行走者不可冲撞明王殿下,否则生死自负,咱们这些人平日行走都提心吊胆的,这小姑娘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虎口拔毛这种事也敢干,在下是佩服,佩服啊!”
一声声议论传入耳中,木小唯第一反应就是,原来那个城卫兵没有骗他,城主也没有可以为难外地人,之所以飞禽走兽不能入城,全是因为马车里这个人的到来而下的命令。
“啧啧,真是够臭屁的,怎么不叫城主下个令,说万人空巷,独余你一人呢?什么毛病这是。”木小唯一边想一边摇头,只觉得马车里这家伙病的不轻,还是快没救的那种。
马车中。
瑞木明紫袍加身,斜躺在软踏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翻看着,旁边茶几上,洗干净的葡萄水灵灵的摆放着,果盘边上数块葡萄皮堆叠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当真是有趣。”
将书往旁边一扔,瑞木明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味,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数落,那双桃花眼中却是溢满了危险:“一路行来本就无趣的紧,没想到运气好,竟让他碰到一只有趣的小野猫,不过……”
“就凭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本王放过那妇人?当真是不自量力。”瑞木明眸光骤冷,一扬手数道寒光破窗而出,目标直指茶棚里被吓得魂不守舍的妇人。
“噗噗……”
两枚飞镖一前一后射入夫人心脏内,速度快的妇人惨叫一声都来不及,就那么瞪大了眼睛,软软的倒在地上。
“不……”
怎么会这样子?
刚刚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她动不了了?
原本她想出手拿下那些飞镖,救妇人于水火,可哪知道脚下突然传来一股力量,将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妇人被飞镖杀死。
看着嘴角流血死不瞑目的妇人,木小唯始终不敢相信最后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她扭头看向马车,水润的眸子微微泛红:“你这男人怎的如此狠心肠,连个女人都不放过,不就是水桶绊了一下你的马车,至于这般赶尽杀绝?”
“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本王是很喜欢,但是你这多管闲事的臭毛病,以后怕是得好好改改。”瑞木明语气很轻,说话时感觉在笑,片刻后声音又骤然转冷:“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不自己过来给本王驾车,难道要本王过去请你不成?”
车夫闻言,被吓得呆愣住的他瞬间回过神来,然后快步跑向马车,一边跑一边看木小唯,眼里深深地全是敬佩。
无比狗腿的跑到马车前后,车夫表情极尽谄媚的笑道:“主子爷放心,这回小的铁定把车驾得稳稳的,保证不出任何纰漏。”
“走吧。”
“好呢!”
随着瑞木明一声令下,马车继续缓缓而行,妇人的尸体倒在地上渐渐冰冷,却是无人上前问津。
目送瑞木明的马车走远,木小唯心中纵有万千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对于妇人的死亡,她心中颇为自责,她一遍一遍问自己刚才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她能动,妇人就不用死了?
可是就那一瞬间的事儿,她为什么就动不了了呢?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木小唯总觉得从脚底下传起来的力量特别熟悉,就好像她自己平时使用惯的一样。
“莫不是神力作祟?”
想到有这个可能,沐小唯的视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