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说人在北岩,但是元骁命人暗中查了两日,都没查到一点踪迹。
北岩地广人稀,要想查一个人,实在是难度太大。
曹峰已经被他拎过来揍了一顿,若是再查不出人来,元骁就要吃他的肉了。
曹峰也是心中有苦说不出。
这北岩这么大,一家人和另一家人之间可能隔着半日的路程。在这种情况下找一个人,实在是难度太大了。
他想来想去,觉得掳走那位世子妃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在普通人那里查根本就查不到什么线索。
曹峰开始将重点放在王帐周围。
只有这些整日吃饱了没事干的权贵,才有那个能力且不知轻重的去挖段星的心肝儿。
曹峰查的是鬼火冒起三丈高。
这些个权贵,屁事不会干,若不是他们家王子出生入死,能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他们不感谢王子就算了,竟然还瞧不起他,想着办法的作践他。
曹峰想到这点,心中就恨不得将这些权贵全都摁进马桶里。尤其是那个沙壁王,他最想将他摁进最臭的马桶里。
曹峰查秦艽的下落查的都快魔怔了。
他成日啥也不做了,就专门盯着这个事儿,在王帐周围瞎转悠,视线随时盯着那些权贵们的一举一动。
正转过一个营帐准备往下一处走的时候,耳边传来几声议论。
听口音,不像是北岩,是公主身边的人。
他本想拔腿就走,却被两人接下来的对话给吸引了。
“主子这次找的那个大夫,还真是厉害。几贴药下去,主子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你知道什么?这大夫,可不是一般的大夫,是主子花了大力气从朝廷弄来的。”
另一个小丫头似乎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听说,这个大夫是个女子?”
“嘘!”另一人立马道:“主子不让提起这位大夫的事情。”
两人嘀嘀咕咕,正说着呢,蔓蔓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神色严厉的道:“闭嘴,谁让你们在这里嚼舌根的?”
那两丫头立刻闭了嘴,战战兢兢的看着蔓蔓。
蔓蔓左右看了看,沉声道:“若我以后再听见你们议论那位大夫的事情,我就缝上你们的嘴,叫你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蔓蔓话说的狠辣,将两个丫头吓的噤若寒蝉。
三人转头大步走了,曹峰才从后面转了出来。
他摸了摸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朝着元骁所在的地方狂奔而去。
———
秦艽身处一个黑暗的小屋,屋子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有一张木板铺成的榻。
硬邦邦的,什么都没有,连被子都没有。
秦艽在这个木板上已经躺了三日了。
这破地方,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光。白天的时候屋子里热的能让人发疯,到了晚上,又冷的叫人抓狂。
冷热交替,她没有被子没有衣裳,热了流汗冷了发抖,长时间下去,就算是神仙都扛不住。
再加上,这三日来,她除了一些凉水,便再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这样一来,秦艽这铁打的身子也垮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此刻发着高烧,嗓子里干疼,像是要冒火。张张嘴,连说话都觉得困难了。
秦艽垂头坐在木板上,脑袋昏昏沉沉,重的像是扛了一顿铁。
听见门口有动静,秦艽缓缓的抬起头来。
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认出是之前的那个小丫头。
这丫头,是她关在这黑屋之后唯一见过的一个人。她话不多,就是将另一个病人的病症告诉她,让她开药。
秦艽等着她走近,果然听这小丫头冷冷的道:“主子吃了你开的药,烧退下去了,咳嗽的症状已经减轻了。但是,仍旧没好全,时不时的会觉得头晕乏力,偶尔还会有一两声咳嗽。主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秦艽抬眸看了她两眼,笑了一声,说:“还能怎么回事?病没好全,后遗症。”
那丫头急急忙忙的道:“那你快开药啊!”
秦艽淡淡的道:“我快死了,开不了药。”
小丫头:“……”
“舍己为人的事,我不干。”秦艽很缓慢的道:“没道理我快死了,她却活着啊。”
那丫头看她的眼神很冷,只是光线太昏暗,秦艽看不到。
过了一会儿,那丫头才冷冷的道:“你若是不开药,主子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反正都快死了,还过什么好日子?”秦艽嗤笑一声,道:“不过,我死了,你家主子也活不长,很快就会下来陪我的。”
那丫头脸色一变,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若是不继续吃药,就会死。”秦艽淡淡的道。
“你胡说八道!”那丫头声音有片刻的慌乱,道:“主子现在已经好多了,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她好多了,是因为吃了我开的药。”秦艽淡淡的道:“不吃药,你试试?或者说,你们可以去找北岩的那些游医,让他们去给你家主子治。”
那丫头沉默着,不吭声。
若不是北岩的那些游医束手无策,她家主子又怎么会冒着风险降这个女人从朝廷弄来这里?
秦艽不管她怎么想,直接往木板上一躺,淡淡的道:“我饿,还生病了,快死了的那种,不想多说话。滚吧,回去让你主子好好考虑。”
“你……”
那丫头瞪着她,但是却拿她无可奈何。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