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蚕也不想自家主人受罪,既然这女人看出来了,那它就顺水推舟撤了这毒界。
黑紫色的烟雾在空中慢慢消散,毒界范围内所有的植物上的毒气都停止了往外逸散。
莹白的白玉盘挂在夜空中洒下夺人眼球的银辉,像是一道希望之光照亮了三人的心房。
乔尔寻看出来的事,钟若寻和江永夜也能看出来,只是她并没有想过去威逼小黑蚕收回毒界。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不管怎么说是他们闯入了小黑蚕的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小黑蚕只是例行公事,又没有对他们主动出手,若是它想,这毒界白天也是可以发动的。
“大美人,乔尔寻惹恼了小蚕儿,这里……是不是还有一个阵法?”
她今天在看到小黑蚕的这棵树下待的时间很长,无意间发现树根处有阵基的痕迹,依这阵基的凝实程度和它的气机来看也不会是一个小小的迷阵。
说起来今儿白天她也没少捉弄那只黑蚕,它却一直没什么动静。
就好像它知道她不会伤害它一样?
现在那阵基隐隐约约有了启动的迹象,周围平静得没有一丝风,仿佛所有的气流都已经凝固。
“你说的不错,那是云丝般若阵的阵基,而且非常古老,我也判断不出那是多少年前布下的。因此即便已经一切就绪,它从发动到结阵也需要至少一刻钟的时间。”
江永夜现在就把知道的都和盘托出,便是猜测她应该有能够暴力p这个封域结界的法宝。她是想继续玩儿呢,还是就此抽身?
钟若寻在心中感叹,美人师父不愧是美人师父,仅仅凭借一个阵基就能看出是什么阵法,她还差的远啊。
她倒是想抽身,这地方的危险性已经超出预估的太多。
雷灵子是可以把这个结界炸开,但前提是她的灵力能有巅峰时期的千分之一,也就是现在的十倍。
所以这招是不想接也得接。
“云丝般若阵么,这次有苦头吃了。”钟若寻笑靥如花,和嘴里吐出的话完全不搭杠子。
“小狐狸!”江永夜莞尔,除了……还能是什么?
钟若寻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
江永夜眨了眨星眸,一脸无辜,“本王自然是惟王妃马首是瞻。”
钟若寻哼了一声,“啪”的一声打掉江永夜抬起来的手,还瞪了他一眼。
江永夜摸了摸鼻子,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上呢,但是迫于媳妇儿的不敢抗议。
算起来的确是用钟若寻的比较合适,不管从哪方面。
所以她阻止了江永夜,自己逼出一滴精血滴落在树根下的阵基上,然后从灵域空间里取出一把鹤嘴锄扔给江永夜。
不要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她这个苦逼的娃也是挥过锄头下过田地的。
她笃定美人师父不会问她这玩意儿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江永夜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她的收藏真是齐全,默默地接过鹤嘴锄双手握着锄柄严阵以待。
云丝般若阵,听这名字就很有佛性。事实上它还真就是佛家弟子首创的,创立这阵法的初衷也不为伤人,是为渡人。
怎奈成佛成魔只是一念之间,佛魔也只是一线之隔。
这位弟子既有佛根又有佛缘,法号云丝,常年游走四方。
他经常问自己,佛是什么,佛在哪里?
他对佛法有自己的领悟和见解,也很痴迷,当他渡人失败时,总有佛家弟子与他说:“佛法无边,不渡无缘之人。”
他摇头反驳,“佛不渡人人自渡,心中有佛,何处不是极乐?”
这云丝般若阵就源于《般若经》,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封域结界里共有七七四十九处阵基,所有的阵基都在同一时刻发出耀眼的金光。
江永夜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将鹤嘴锄举过头顶,看准时机,运足气力对着树干中央一锄砸下!
锄头的鹤嘴部分深深嵌入树干当中,这树干被穿凿的部位上下左右都没有大的裂缝。
他满意地一笑,将内力注入锄头当中,控制着锄头力量的波及范围,猛地用力一带,就将这树干掏出了一个勉强能容纳他们两人躲藏的树洞。
钟若寻则是趁机从这棵树上折了几根树枝,收起鹤嘴锄拉着江永夜躲进树洞,将树枝挡在洞前。
然后就近摘下树叶拧出黑乌乌的汁水,看着江永夜的俊脸恶趣横生,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画了一只大花猫。
然后将乌汁囫囵地浇在两个人身上。
江永夜无奈地由着她作妖,眼不见为净,反正他自己又看不见,难看与否都是在她眼睛里。
不过……当金光大放,他看到她的黑眼珠里映照出他的模样,脸还是忍不住黑了黑,她这是数学老师教的画技么?!
之所以要等到阵法启动,就是要借着金光吸引乔尔寻的注意力,好让她将穿凿的动静误以为是这阵法发动引起的。
这样她就不会怀疑这里还有其他人。
这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小黑蚕将这两个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在这地界想瞒过它是不可能滴。
如果它有手的话,一定会把脸和眼睛都捂起来,它家主人实在是……太无耻了,不忍直视啊喂!
转念一想却很得意地摇头晃脑,不愧是它家亲亲主人,脑子就是聪明……
呃……眼力就不用说了,汗,瀑布汗!
它之前还吐槽来着,敢情它要是敢吐个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