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红霞浅飞,漫漫黄沙悬天坠,沉沉落日欲语悲,殊途不知许,怕是近黄昏。
西北,地处神州西面以北,漫漫黄沙便是这片土地的唯一景色。
尽管土地贫瘠,高温灼日,却也阻拦不得这里的另外一番别致。
黄沙城,便是坐落于关内与北疆之间的一座微城。
铺天黄沙挽风袭卷,伴着血色云霞逐日低垂,竟是将整片天空都染得个通红。
落日融金,暮云合璧,远远望去,漂浮在沙浪上的海市蜃楼与枯黄的黄沙城重重交叠,霞光轻闪间,舒时让远途的归人们心头一安。
黄沙城,虽称之为城,但其貌不扬,与小村无异,顶天与集镇相较。残破的城墙高丈许,皆由黄土堆砌而成,较为显眼的是主城墙上的一座烽火台。台高三丈九尺,意欲九九归一,客房大小。烽火昼夜未断,昼主浓烟,夜生烈火,以辨方向,昭告旅人。
枯竭的护城河装模作样的,将城外的沙漠缓缓隔开,间中衔接着一座残旧小吊桥,锈迹斑斑的铁索下很是随意的横铺着几块木板,布满一沉又一沉沙埃,偶有几个脚印交错,却是被席卷而来的沙浪逐渐淹没。
吊桥里端城门前,除了四个执勤卫兵之外,便是行色匆匆的几许行人,如若遇到熟人,卫兵也对其点头示以笑意,简单寒暄一番。想来也是,生于这大漠边缘,也见惯了归去别离,一分笑意便是一分温暖,卫兵也并未严厉。
城内朱门楼阁不可见,青砖瓦笠数不得,有的只是矮小的土胚房茅。零零散散的小巷交接在宽松的公道旁,客栈一幢茶馆两间,四根干竹撑起一张白油布,下面摆放三两木桌,便视为酒坊。土堆旁的小贩已是收起了水果生意,招呼着娘仔回家做饭,自己却掏掏腰兜,摸出几块铜板,朝着不远处的酒坊走去。公道旁的几人在一处土柱门前你来我往的商谈着,想来是杂货店已经断了某种货物,待得下次进货后在来购买...
这大漠啊,有爱,也有恨。
自雪域归来,已有三日,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与雪域茫茫白雪相比,这漫漫黄沙是那么的孤寂。
人想要成长,提要便是熟悉,熟悉你所生活的地方,领悟它,体味它,这点,无需真人自然知晓,这也是他不着急带江山回逍遥的原因之一。
伫立良久,无需真人这才伸手拍拍江山的肩膀,道:“天色已晚,进城歇息吧。”
转眼看了看四周,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温浪,迎面吹来的风沙拍打在稚嫩脸颊上,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面带微笑的卫兵,吆喝不断的商贩,肆意的酒坊朗笑,呼着大气的骆驼,在江山眼中都是那般的惊奇,不觉回身朝雪域方向看去,暮云合璧的天际,好似几道人影踏沙而来。
沙漠的夜,是孤独的,是寒冷的。
经过黑幕的洗礼,黄灿灿的沙漠较昨天比起来,又显出了一番异样的神秘。
晨曦吹动窗架,夹带着些许温暖跌落在客房里,江山不自觉的倦了倦身子,待窗外传来商贩的吆喝和商队的催促声后,这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的睁开略显疲困的双眼。紧了紧在雪域猎杀取得的紫貂绒袍,随手一道清晰术打在身上,一夜的慵懒已是结束,想起无需真人曾说,只要到了黄沙成,不过五日便能回到逍遥之时,江山也是赶紧下床,加快脚步朝无需真人房间行去。
不待江山敲门,无需真人也是从房内走出,一袭白发白袍,神态清爽,颇具仙气。
“师傅。”见无需真人走过来,江山甜甜一笑。
凤宫之殿前舞
“不,不是放不下,是忘不了。”莫颜终于正眼看向无需,漆黑空洞的双眼看不出任何喜悲:“不像你,喜欢这份孤独。”
“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想失望罢了。”无需淡然道。
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这分明是一种痛苦。
晨曦微暖,风沙轻逝,整片沙漠在此时,是那么的静谧。偶尔传来几声驺吾沉重的呼吸声,不一会却又是被安静吞噬。
红日东升,无垠红霞包裹住整片天空,茫茫大漠轻轻浮沉,好似整个世界都随着无需莫颜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良久,两声叹息。
“她很好。”莫颜率先打破宁静。
“我知道。”
“知道是她让我来杀你的,是么?”
无需真人点点头,古井无波的双眼刹那间闪过一丝异样,却是被掩饰得极好。
“在雪域十年了,为什么不去见一见?”并未在意无需真人回答与否,莫颜继续问到。
“陈年旧事,还不至于让狂剑莫颜跟踪三日。”无需真人拂尘轻缕,淡淡道。
狂剑莫颜,原来沙丘之上的老者便是镇魔狂剑莫颜!镇魔狂剑莫颜,雪族秘典里面有着详细的记载。
莫颜并非神洲人士,而是域外神洲,称之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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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太过强大,七十二岛主,三十六洞主,八王四护法,左右守护神,最接近神的魔王,还有那无边无际的浩荡魔卒。
战争,无限的战争,浮尸焦土,血流成河,就连那天,都被轰开了几道口子。
乱世出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