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的确长这一副好相貌,不然当年清芙公主也不会一眼便看中他,大皇子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虽是远不如顾梧的姿色,但也远非寻常小倌能及。
见他站的远,大皇子冷笑一声,“今日怎么站的那般远,那日你可是异常主动啊!”
宋阳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哀求道:“皇兄,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您相信我……”
他现在最怕大皇子一怒之下把他杀了,他必须要先安抚好大皇子,再慢慢图之。
大皇子不是没想过杀了他泄愤,可众人现在都在盯着这件事,宋阳若是死了,别人只会说他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倒是不如先留着他,而且……
大皇子起身走到宋阳身旁,宋阳因惊恐而身体发颤,本就清瘦的身形显得更加柔弱无助。
他的皮肤苍白,却显得嘴唇格外的鲜红,那怯弱的眼神看着便让人忍不住怜惜。
就这般杀了,的确有些可惜。
反正清芙也已经厌弃了,他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大皇子伸手挑起宋阳的下巴,当两人的肌肤相贴,宋阳只觉浑身恶寒,不由打了一个战栗,却看得大皇子更加愉悦。
“我相不相信你,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大皇子笑得意味深长,宋阳如坠冰窟,只觉身体仿佛都被冻住了。
屋内的小厮都识趣的离开,只留下大皇子和宋阳两人。
宋阳心中更是惊惧,忙站起来道:“皇兄,如今我不宜久留,免得父皇多心,误了皇兄的名声……”
大皇子却是一把抓过他的手,嘴角凝着笑,却让宋阳看着便觉作呕,“现在怕误我的名声了?当初投怀送抱时,怎么没想着呢?
别人愿意怎么想本宫管不着,本宫只知道及时行乐才最重要,不是吗?”
大皇子从身后揽住了宋阳,宋阳身子一颤,几欲作呕,他只觉得自己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所缠绕。
那条毒蛇外表华丽鲜艳,却吐着紫黑色的蛇信一点点靠近,剧毒阴冷,可怖至极。
身体和内心所受的痛苦,让宋阳心里泛起无边的恨意。
若没有清芙公主,他未必不是状元之才,无论走到何处都会得众人敬仰,怎会沦落至此,成为天下读书人口中的笑话?
若是柳叶能识趣听话,乖乖把孩子送来给他,便消失在他的世界,他和清芙公主也不会心生嫌隙,他还是让人艳羡的驸马爷,官途自是顺畅。
可要说他最恨的就是那个顾梧,若是没有他,清芙公主不会移情别恋,他也不会因为要报复顾梧而反遭设计。
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都应该是那个顾梧的,他好恨,他恨所有轻视他侮辱他的人,他要他们死,要他们所有人死!
……
自那日以后,顾清妩便闭门不出,清芙公主每日都派人给她下帖子,她一概不接。
最后被扰的有些烦了,便提笔写了一封信,命公主府的小厮带了回去。
清芙公主一连多日碰壁,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得知顾清妩回了信,立刻喜上眉梢,将信一把抽了过来。
她只以为是顾清妩答应见她,嘴角不禁高高扬起,可待看清信上的内容,脸上的喜色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她牙齿紧咬,心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虫蚁一般,狠狠的咬在她的心间上。
她发疯一般的将信撕成粉碎,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当时错,当时错……
他竟觉得他们两人的相遇是过错,他竟然后悔与她相识!
她如此倾心于他,他怎么能如此辜负?
婢女不是该如何劝慰,只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清芙公主伤心啜泣。
突然,清芙公主猛地坐起身子,将婢女吓了一惊。
“宋阳呢?宋阳死哪去了?”
如果不是宋阳碍事,顾梧怎么会知道她就是清芙公主,又怎么会因为她已有家世,便不再见她。
这一切都是宋阳的错!
“驸……驸马在大皇子府……”婢女的声音轻细如蚊,她深深埋下头,不敢去看清芙公主那扭曲的脸色。
虽然陛下已经下旨彻查此事,三司最后也查出是有人在屋内焚了催-情香,又在酒中下了药,大皇子和宋阳是被人算计,并非外界所传那般有不堪私情。
可世人总是喜欢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尔虞我诈的朝堂争斗哪有皇子驸马的不伦之恋来的有趣劲爆。
毕竟朝堂争斗时时有,这种不羁之恋,人生能得几回闻?
甚至就连宋阳与清芙公主没有子嗣一事,也成了宋阳和大皇子有秘密的铁证。
驸马是断袖之恋,哪能有子嗣?备不住和清芙公主连房都未圆。
甚至现在还有不少人同情清芙公主,人们当初始终不理解,像清芙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怎么就会相中宋阳这个白衣。
现在想来,定是为了掩人耳目,好成全大皇子和宋阳两人。
因为这件事,不仅大皇子丢尽了脸面,就连清芙公主都成了众人口中的笑谈,她现在就连府门都不敢出。
本想着找顾梧来安慰安慰自己,谁曾想竟是得了一封绝情信。
此时清芙公主一听宋阳竟是又去了大皇子府,脸色已经阴沉扭曲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见她这里讨不到好处,便委身于皇兄,宋阳还真是恶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