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就更不用说,岂会对那不祥之人有怜爱之心?府上的其他姨娘也不见得有谁是和她一条船上的,倒不如我们好好抓了这次机会,让那妖女再无翻身之地!”夏瑾乐骄傲的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但陶玉然没有直接答应,对于这个女儿,她能看出来往日给惯坏了,有时候太过自信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夏瑾乐的缺点就是沉不住气,而夏秀敏却恰恰相反,就好比当日让她抄写经书,并不是有意的刁难她,夏瑾乐需要沉淀出一些东西。

陶玉然叹口气:“瑾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一步一步的来才算是最好的战略,你这样太过鲁莽了。试问有谁能像我这般全心全意的站在你跟前,跟你掏心掏肺的讲,其他人,若真出了什么事,还不是自个儿跑了!”

夏瑾乐却并不以为然,她太恨夏秀敏了,所以只是一心想要弄死她,根本不在乎手段是怎样的,如果这么曲折,反倒消耗了她的耐心,然而看着那人嚣张的姿势,她就心底没来的一气。

“那母亲如何做?”

“我已经差人给你舅舅发了急件,想来是到了帝都,他也会先和我见面,到时候,我们三人一起从长计议,但切莫掏心置腹,你舅舅那人,也算是城府极深。他若是有心帮你了,必然是好事,但他若是不帮了,我们也只能再想他法。”陶玉然突然就想到陶瑞详勾结南疆一事,想来他从来都只是站在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即使亲兄妹,若拿不出什么诚意,他也未必能帮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舅舅的态度你还不清楚?”夏瑾乐有些惊讶的问道,在她眼里,认定了母亲的哥哥必然站在了母亲这边。

“是!”陶玉然轻轻的闭了闭眼睛,鼻翼间有阵阵紫砂壶里传来的袅袅青烟,气味很是淡雅。

“既然这样,我们倒不如给舅舅多送些礼物,这天底下还真没有不爱财的人!”夏瑾乐自作聪明的笑道,手上的帕子恣意的翻飞。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这钱财,我怕是自己的私房钱,你舅舅也看不上,定国候虽然财大气粗,但每一笔账有出有入的,我又怎么能背地里给他送上金银珠宝呢?”陶玉然虽说是定国华候一家主母,但要真的做笔假账去行贿,却不见得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那我们就换个名义!”夏瑾乐早想好了,这回自己的智慧,加上母亲的用心,来一个连环计,看夏秀敏还能怎么逃掉,她真不信夏秀敏每次都那么幸运,有贵人相助一般。

陶玉然看着夏瑾乐暗黑下去的嘴角,两人相视一笑。

而夏秀敏呢?表面上云淡风轻,坐在桌前抄着经书,但心底的算盘也慢慢的升腾起来。这次定国候宴请陶门,想来不出几日,自己就能看到整个陶家其乐融融的景象,心底的快意越发的明显,这回一一都在,她刚好可以手刃仇人,为父报仇,夏秀敏抬笔,在纸上慢慢的写出了一个字:别!

别,是离别,和父亲离别。别,是永别,和即将面对的仇人永别。

夏秀敏并非没有再做策划,想到陶玉然一听陶门的时候,那铁青的脸色,又怎么会让自己所想这般轻易得逞,就算她看不出自己是谁,但在宴请陶门这件事上也一定做了什么心思。

夏秀敏嘴角噙了一抹嗜血的笑,手下的笔越来的用力起来,什么时候,才能感受那种手刃灭门元凶的快感呢?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慢慢的又放缓了那支笔,一撇一捺的描了起来,她不是夏瑾乐,绝对不会鲁莽行事,任她们母女二人怎么算计,她只冷哼一声:放马过来!

老夫人每天都在念着佛经,她只是一门心思的做了邀请陶家人来府上做客,根本不会想到之后的事情,而夏擎生也整日忙于朝政,自然将定国候大事都交给了陶玉然打理。

到了第二日,陶玉然便来到账房,想是弄出些东西给陶瑞详送去,况且自己已经和瑾乐商量好了对策,这些盗窃的罪名,定会算在夏秀敏头上,心里没来得一阵喜色,夏秀敏这回算是死定了。

陶玉然看到账房的春儿,这是自己已经打点好的下人,但真正难对付的还是那个管钱的刘娘。刘娘比自己在定国候呆的时间还要长,自然是最了解这里一切的人。

所以从夏秀敏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已经在这里接手,想来也算是定国候里一个老祖宗了,只是这人生下来便是个哑巴,否则这样没有过人之处的废人,定国候当然不会欢迎。

刘娘不会说话,自然是知道再多也没有用,再看她平日里把定国候的钱财管理的有凭有据,夏擎生便给她留了一口饭碗,而且刘娘长年跟随定国候,却没有做错什么,那不争不抢的性子倒是让手下的人连连称赞。

陶玉然是最讨厌这样的人了,因为一旦她想要去摆平谁,往日里只有抓住了别人的软肋不放。跟着可以痛斥要挟一把,但刘娘无亲无故,自己甚至无从下手,而且,这人呆在府上这般久远,对自己肯定也了然于心,是敌是友还需要她再细细斟酌一番。

陶玉然走到刘娘跟前,把自己手里上好的丝帕递给刘娘,看她没有多大的反应,才笑道:“都说定国候里管账的主子很厉害,今日一见刘娘拨算盘的身手,还真是让我佩服!”

刘娘年纪比陶玉然大,进府又比她早,所以夏擎生就免了刘娘跪拜的礼数,陶玉然却不知道,看着自己夸赞对方,却无动于衷,也不见行礼,当下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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