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敏本就对裴祺很是厌恶,但毕竟天子面前,该有的礼节也要做的体面,她轻轻的跪了地上,才道:“秀敏拜见皇上!”

一旁的芳草本看到裴祺穿了便衣,只是身上散发着别样的气场,但到底也没想到这人就是北赵的皇帝,当下傻愣在原地,久久之后才扑通的跪在地上:“奴婢该死,皇上万岁万万岁!”

周围偶尔有御林军走过,裴祺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也都很识趣的绕过了夏秀敏这里,裴祺笑了笑,只是夏秀敏一直低着头不去看她,让他有些奇怪:“你连我看都不看一眼,我有那么可怕吗?”

“当然不是!”夏秀敏低着头,眼底的情绪根本没人能懂,刚刚和夏瑾乐周旋之间,裴祺又听到了多少?她的头有些重,加上这一天的跋涉本就已经精疲力尽,没想到现在进个营地也是几经周折,和夏瑾乐一闹,却不想现在又杀出了个皇帝,她的心都有些凌乱了。

夏秀敏想过一百次和北赵皇帝见面的机会,因为那个阴狠的男人,对裴寒所下的毒手,她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就算裴寒从来都不多说什么,可是她不甘心,所以每每都会幻想自己是以多么高傲的姿态站在那人的面前,可是,仍然还是跪在他的脚下,连耳边乌鸦的叫声都有些滑稽和讽刺。

“哦?”裴祺戏谑的一笑:“没想到,你就是皇弟娶的那个女人,居然真的是你!”裴寒又不禁惊叹了声音,虽然他为裴寒和夏秀敏主持了婚礼大典,但夏秀敏全程都披着龙凤呈翔的火红盖头,他也不清楚那女人长了什么样子。万花楼一见,他根本不知道这人就是武华王妃,所以还私下叫了身边的暗卫打探,可是结果却在这次狩猎紧张的安排中不了了之。

“是!”夏秀敏轻声回答,一天的劳累已经剥夺了她太多的力气,她甚至有些乞求现在能给她一张床就好,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裴祺看得出夏秀敏有心无力的回答,顿时明白了她舟车劳累的痛苦,他走到夏秀敏跟前,双手轻轻的扶着她起身,看着那张才一日不见却念念不忘的脸,心底莫名的难受,原来,她真的是皇弟的女人。

“你很累吗?怎么见了我就没话说了?”裴祺讪讪的问道,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他的心情一样不悦起来。

“秀敏不敢!”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夏秀敏都能感觉到自己眼皮越发的沉重,再看看这天色,周围的景象越来的朦胧起来,她是真的困了。

裴祺一笑,有些皎洁的问道:“既然皇弟都不曾带着你来这狩猎场,你可为何还这般颠沛的寻来?不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掉价吗?”

他的话夏秀敏全都听了进去,怎么这人和夏瑾乐一般,言语里尽是对自己的讽刺。她内心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但却介于裴祺的身份,才狠狠的忍住了,反正不管怎样,她和裴寒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皇上既然看到秀敏的努力,何不帮秀敏一把,我也只是想见见他!”夏秀敏冷冷的说道,她不禁望了望周围,古墨已经离去多时,想来裴寒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裴祺的嘴角有些轻蔑的笑意,看着夏秀敏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并不像周围人那般谄媚奉承,她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就改变了往日自己的作风,至少这和当日万花楼里看到的那个泼辣的女人,是如出一辙的。

夏秀敏的头很晕,或许是安眠散的缘故,虽然裴寒只是为了防止她来狩猎场才出此下策的想要让她昏睡过去,只是夏秀敏已经强睁着眼睛一整天了,再这样硬撑着,她都觉得自己是金刚娃娃了。

夏秀敏一个不留神,身子就因为过度的负荷重重的向前倾了过去。一旁的芳草还跪在地上,看了夏秀敏快要倒了下来,慌乱的都想要起身扶她,只是天子脚下,她还是没能迈出那勇气的一步。

裴祺一个手臂,就把那昏昏沉沉的人揽到自己怀里,夏秀敏仔细的嗅了嗅那人身上的味道,有些陌生。只是,她还想要再睁开眼睛,脑袋却已经不听了使唤,迷迷糊糊中,她就把裴祺当成了裴寒,在他的胸前低吟道:“你居然丢了我!”

那人的身子轻轻的一怔,只是没想到,再低头看着她的时候,那眼角的泪就那样无声的划了下来,她的神智也有些混乱,裴祺再没说话,只是一个横抱,夏秀敏就稳稳的躺在了他的怀里。

裴祺手上握着像柳枝一般的细腰,看着女人沉睡的容颜,突然有些心疼:“你累了!”他轻轻的丢了一句,然后把夏秀敏往自己的营地里抱去,芳草站了起身,想要追上去的时候,却看到古墨和裴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这里,两人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古墨一向都是那样冷淡的脸色,只是裴寒,明显的苍白了不少,他的拳头紧紧的握住了,比上往日那温润的男人,却多了份让人恐惧的阴暗。

“王爷!姐被皇上,抱,抱走了!”芳草吞吐出声,她实在想不出还能用什么词换掉那个抱字。

“闭嘴!”裴寒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刚刚拧紧的漂亮手指又张了开来,骨指分明,纤长又有些瘦的病态。

“跟墨妃回房吧!”

“那你呢?”古墨轻轻的问道,但再看裴寒不同往日的怒意,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自然是去找王妃了,难不成,还要留着她在皇上那里过一夜?”裴寒讽刺道,但这表情,看在古墨眼里,那是满满的醋意。

“是!”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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