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念着赵大海有孕在身,一行人马加快脚程,在乔桥决定去白凤国的当天他们就出发了,日夜兼程,只每晚安稳的休息至少三个时辰以上。
自从吃了蛟珠,乔桥的体质便是寻常的武者都无法媲美的,晚上稍作休整第二天立刻精神奕奕。
末啼武功本身不弱,庄翼虽比不过他,但也是自小习武,他庄上的下人皆是练家子,这点路程无法难住他们,以至于不出七天就到了边界。
白凤国和赤凤国挨的很近,两座边境城池遥遥相望,只隔了一条浪涛翻滚的大江。自古以来,凡是两国起了冲突,基本上都被这条江给强行遏制住了战争的念头。
江水深度不够,几乎没有大船能安然度过,奇怪的是却波涛汹涌,更不用说安稳性不足的小船了。
所以这条江被命名为平江。
平息战乱的意思。
但并不是说平江就一定无法渡。
江上唯有一种造型独特的船可行驶——此船两翅薄而宽,不得载物放人,中间是狭小的船板,仅能坐下三人,前后各有一撑船的船工,脚伸入和船连接在一起的‘脚蹼’里保持身形不动,若是风浪过急,而船已行在江途,那么连乘客都要变成船工,一起划桨快速渡江。
船叫蝙蝠船,在疾风浪中,两翅竖起,深入水里,牢牢的扎入泥沙稳定船型。
所以即便是有船渡江,也无法作为攻占另一岸的运输工具。一般大宗货物,走海运都要比从边界快上许多。
但是走亲访友或是游历等等,倒是不碍事的。
因着赶了几天路,庄翼先带人来到平江镇唯一一家客栈暂且休息一晚。
乔桥毕竟是娇养长大,自小就没受过这种赶路的累,虽然身体不算疲惫,精神上却难掩焦躁和疲乏。
庄翼心疼她,心中又有些醋意,那段追杀逃亡的时光让乔桥和另两个男人建立的感情已经过于牢固,他怕极了乔桥的心偏离太久,没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娇娇柔柔的女郎一身骑马服,英姿飒爽,几日来路上不方便梳洗,仍是掩盖不了绝美的容貌,一进小镇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京都的男子出行惯于蒙面,遇见女郎多会避开视线,而平江小镇则不同,男儿性子相对来说更大胆直率,一时之间目光徘徊在乔桥的身上,让庄翼的那一点点醋意化成了一坛子。
在这一路,末啼沉默寡言,和每一个点马庄的下人没有什么不一样,而且沿途中打猎、做饭等不用知会,主动和下人们一起,根本看不出一丝为官的威严。如今见到脸黑彻底的庄翼,埋头掩去笑容,上前牵马,低声似讨好道:“两位主子,小的先去客栈订房间。”
眉目低敛,那副本就平凡的相貌更是不起眼了。
乔桥很是佩服,这般能屈能伸,怨不得帮助女皇抓住不少贪官污吏。
庄翼无声颔首,把乔桥扶下马,由着小二将他们几人的马匹牵到马棚里。
小镇上的这家客栈,房间都不大,就两层,楼上是单间楼下是通铺。
庄翼平素并不会亏待下人,现在有末啼跟着,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这位扮什么像什么的大人。
楼上的六间房他们全包了。
两人一间,最好的当然是乔桥和庄翼住,庄翼刚准备吩咐小二送热水进来,门就响了。
“主子,小的让小二烧了热水。”
庄翼打开门,看到末啼提着两桶热水站在门侧,低眉顺目的。
他挑了下眉闪开身,让他进来。
乔桥连忙站起走了过去,不自在的悄声跟末啼说:“不用的,还有别的下人。”
末啼嘘了一声,声音低柔,“主子,水温正好,可以洗了。”说完,身形娉婷柔美,看不出有任何武力在身般出了屋。
乔桥看呆了眼,直到门关上,床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
“他……他刚才扭屁股走路!”末啼大人的形象向来刚猛有力,这种反差实在吓人。
庄翼低低嗯了声,走过去搂住小女郎的腰,贴在她耳侧暧昧的吐气,“桥儿要是喜欢,我也可以扭!”
“我不喜欢,我就是不知道末大人这么……能装!”乔桥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叹口气,对这个不通情趣的小女郎无可奈何,索性直白些,“桥儿,我想你,快点从白凤国回来,我在平江镇等着你!”
乔桥回身抱住他的腰,仰头将她的下巴放在他的胸膛上,大眼眨眨,“庄大哥,我也想你!不仅是青峰,便是你和大海遇到事我也会着急的。虽然我能力不够,渺小的不能在渺小,但我也想尽我所能,让你感到幸福。”
庄翼心脏砰砰乱跳,抿直的唇瓣忍不住往上翘,哪里还有醋意,分明都是甜。
“你哪里渺小,你在我心里是最大的。”他打趣着,“那楚兄弟你就不记挂了吗?”
小女郎立刻鼓起脸,白他一眼,不想说话。
“其实他也挺苦的。”庄翼不忍她为难,换了话题,帮她把脏衣服换下,嘱咐着,“你跟末大人进白凤国一定要小心。万事听他的,他有经验。”
“知道的。”乔桥试探了下水温,背身把屏风拉好才褪去里衣,跨进了浴桶里。
热水能解除疲惫,她长长松了口气,身体虽然不太疲惫,但她皮肤娇嫩,腿侧还是磨红了一大块。好在有庄翼提前准备好的药,每晚休息时涂抹些,避免了伤处进一步恶化,而且马鞍被改良过,两侧加了厚厚的棉垫,舒适度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