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鸿道人跌跌撞撞的回到洞府中。
一路上没有惊动地宫中的任何人,单单此等小小的隐匿手段,就已经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幽冥的力量,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内外伤势齐发,饶是他修为高深,也有些不堪重负。
端坐在洞府玉蒲上的残鸿道人面如金纸,气息不稳,元婴中的幽冥魔焰已经逐渐蔓延开来。
虽然以他元婴期的修为能压制幽冥魔焰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这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若是找不到那个神秘鬼王来主动去除的话,殒命八成只是时间问题。
残鸿道人归来时,并没有,从中没有封上洞府的入口,在他进来的时候有一人影尾随而至,却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只见那人影分明是施展了极其高明的匿息手段,堂而皇之地走到残鸿道人身旁,也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的气息。
正是他的弟子程兴朝。
此刻的他,带着一股奇异神色,静静打量着面前的残鸿道人,看着他面露痛苦,竟是笑了出来。
就在残鸿道人内视自己丹田哀叹不已,行将回过神来的时候,程兴朝有了些许动作,只见他手上突然一把漆黑的匕首状法器,粗略看去,便能感受到此物的不凡与凶险。
程兴朝悄悄来到其身前,猛地将小刀刺进了残鸿道人的丹田。
感受到自己身体传来的剧痛,残鸿道人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去,看见了那个正在狞笑的熟悉面孔。
“你竟然敢这样做!”
残鸿道人面色苍白,不可置信地说道。
“师傅我也是迫不得已呀,哈哈哈。”
程兴朝满脸癫狂,面色潮红,仿佛快意恩仇一样。
“师傅在我5岁那年你把我们兄弟二人,像养蛊一样放在宗门试炼场。其中的痛苦挣扎你可知晓,我亲手将自己的弟弟杀死的那种惨状你可知晓,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兴朝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脸上的癫狂令残鸿道人都有些心惊胆寒,随着视线的渐渐模糊,他竟是回想起了那一幕,那个满脸血污,站在尸体堆中狞笑的小童,与此时此刻的程兴朝何其相似。
意识模糊间,残鸿道人此刻有些期望地看向洞府门口,期望自己的门人弟子能察觉,前来救他一命。
也许是看到了残鸿道人眼中的期盼,程兴朝哈哈大笑道:“不可能的师傅,这里已经被我封住了,您那几位不成器的弟子,还在地宫里逍遥呢。”
在幽冥魔焰与那奇异小刀的双重作用下残鸿到人的灵力,感觉自己的灵力正在急速流失,生命力飞速下降。
“你这个孽畜!”
也只不过那么添杯茶的功夫,血雨当代传人,这位隐忍了一辈子的强大尸道元婴修士,就这么含恨而终,死在了自己爱徒的手上。
此时此刻,程兴朝反倒平静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已经没了声息的人,大仇得报,神情恍惚。
“哥哥,你一定要活下去。”
当年幼弟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那致命的一刀,他也忘记了为什么出手,也许是因为弟弟身负重伤,也许是因为自己留了一份私心?
不过都不重要了。
那一刀就那么刺了出去,随着消失的,还有他最后的温情。
接着,他又想起了在玄阳阁做弟子的日子,占据了他此生大半的时间,同门师兄弟们爽朗的笑声,娇俏师姐妹们羞涩的崇敬,对他来说确实极为享受,一个又一个的面容浮现在他脑海,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毕竟前不久,死在他手里的玄阳门人,也已经数不清了。
炼尸派修士的心早已充满了尸毒,不是石头也胜似石头,虽然他也偶尔感慨,若是自己一开始便拜入玄阳,往后的日子便会大不一样吧,他就会真的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好师兄,有可能与师妹结为伴侣,甚至可能接过阁主的位子,成为九州举足轻重的人物。
可惜入了血雨,便没了回头路。
程兴朝看着自己的师傅死不瞑目,冷笑一声,将那小刀拔出掂量把玩了一番,顺便将师傅的储物戒顺下,便是施然的走了出去。
储物戒内,有两个无主的金尸。
这个地宫深处,还有两个娇俏美人儿。
大好河山,似乎唾手可得。
。。。
在茫茫妖雾中,李云意一行人也终于接近了血雨地宫之所在。
也就是昔日玄阳阁的山门。
“可惜啊。”
云承曦与李云意并肩而立,看着不远处那略显残破的的宗门驻地,发出了自己的感叹。
堂堂二流正道宗门,门人弟子上千,就这么在毫无防备下,被邪道妖人与无尽鬼物同时突袭,变成了这番破落光景,时运不济,命也运也。
齐泊心与韩凌骑着傀儡兽,速度自然远不及御剑而行的两人,落在了后面,还未赶来。
此时二人身边,只有天涯魔教的影子,二。
而此时,那片遗迹突然爆发出了一道异常强烈的气息,仿佛蕴含万物,却又纯粹而凌厉,这股气息非常熟悉,让李云意与云承曦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都有相似的惊诧与喜悦,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担忧。
玲珑玉体。
素素在李云意面前只显摆过一次,也就那一次,素素挥出来的拳头仿佛黑云压城,恐怖如斯,直接将李云意从山顶砸到了山脚,自那以后,李云意绝口不提切磋的事情。
“素素?”
李云逸惊讶地自言自语道。
云承曦想